跟这人简单的交谈两句后,张文达站在远处轻轻的快速一划,对方的内我世界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等他进入在他的额叶海峡快速转了一圈后,这才确定这男人确实只是过来怀念童年的,而不是大圈的人。
快速在。。。
海风拂过山崖,带着咸涩与蓝花交融的气息。小女孩站在礁石之上,小提琴贴在肩头,弓弦轻颤,却没有落下第一个音符。她只是望着远方??那里,赤道上空的蓝色光环如一条缓缓旋转的星带,将地球温柔环抱。光晕时明时暗,仿佛呼吸,又似脉搏,在夜幕下流淌着无声的语言。
她知道,那不是结束。
自从七年前那场跨越星际的合唱之后,世界悄然变了模样。人们不再急于争辩对错,而是开始学着倾听彼此心底最微弱的声音。学校里不再只教算术与历史,还开设了“共感课”:孩子们围坐一圈,闭眼静听同伴讲述梦中的颜色、童年某次跌倒时的心痛、或是悄悄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出口的羞怯。每当有人真诚开口,教室角落的蓝花盆栽便会轻轻摇曳,释放出一缕幽光,像是在点头回应。
科技也发生了难以解释的跃迁。原本依赖电力驱动的设备,逐渐能通过“情绪共振”获得能量补给。医院里,重病患者床头放置一朵蓝花,竟可稳定脑波、减缓疼痛;监狱中,囚犯每日聆听一段由受害者家属录制的独白,三个月后,再犯罪率下降四成。科学家称其为“情感传导效应”,但老秦只是笑笑:“这不是什么新发现,这是人心本来的样子。”
然而,并非所有地方都被光芒照到。
在西伯利亚冻土深处,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内,温度计显示零下五十三度。墙壁结满冰霜,走廊尽头传来金属锈蚀的吱呀声。一台老旧终端机突然亮起绿光,屏幕闪烁几下,跳出一行字符:
>**信号接入失败。尝试第1029次。目标:共感网络主节点。**
一个身影蜷缩在控制台前,穿着破旧军大衣,脸上布满冻疮。他叫陈默,曾是周衍最信任的副手,也是最早参与“神之种”逆向解析的研究员之一。当年他因反对切断共感连接而被通缉,逃亡十余年,靠着地下残存的数据碎片苟延残喘。他的眼睛浑浊,手指僵硬,可仍一遍遍敲击键盘,试图用一台早已淘汰的量子解码器重新接入那个他曾亲手帮助构建、又被自己亲手破坏的世界。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喃喃自语,声音干裂如枯叶摩擦。
忽然,屏幕闪动,出现了一朵缓缓绽放的蓝花影像。紧接着,一段音频自动播放??是小女孩七年前拉响的新曲开头,纯净得如同初雪落地。
陈默浑身一震,猛地捂住嘴,眼泪瞬间涌出。
他认得这段旋律。那是他女儿生前最后画的一幅画里标注的“妈妈会回来的歌”。那时她才六岁,患罕见神经退行症,意识日渐模糊,却坚持用蜡笔涂出五线谱般的波浪线,说:“爸爸,这是你在外面工作时,我想你的时候哼的调子。”
他当时不信,以为是孩子胡乱涂鸦。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根本不是想象,而是共感网络早期泄露的情绪片段,被女儿敏感的大脑无意识捕捉并记录了下来。
“小禾……”他哽咽着喊出女儿的名字,“是你吗?你还记得我吗?”
没有回答。但下一秒,终端机自动上传了一份加密日志,标题为《未寄出的信:致所有还在黑暗中的人》。内容只有短短几句:
>我也曾躲在实验室里,以为切断联系就能避免痛苦。
>可后来我才懂,真正的痛苦,是连哭都不敢让人听见。
>如果你现在正经历那样的夜晚,请相信:
>这世上一定有个人,愿意安静地听你说完一句话,不打断,不评判,也不急着安慰。
>那个人,也许就是未来的你自己。
日志末尾附了一个坐标:北纬38。7°,东经116。2°??正是联合国广场下方共感核心数据库的位置。
陈默颤抖着手按下回传键。系统提示:“信息已接收。欢迎回归。”
就在这一刻,全球各地的蓝花同时轻微震颤了一下,像是集体深吸了一口气。而在火星第十三号绿洲营地,那位曾失去妹妹的母亲正抱着熟睡的女儿散步,忽然停下脚步。
她看见前方沙地上,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光纹,组成汉字:
>**姐姐,谢谢你一直记得我。**
她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多年前,她在一次矿难中幸存,妹妹却被埋在塌方隧道深处,遗体从未找到。从那以后,她便拒绝回忆任何关于妹妹的事,甚至烧掉了她们的合影。可此刻,那份被压抑的情感仿佛找到了出口,顺着共感网络逆流而上,最终以这种方式归来。
“我不是忘了你……”她蹲下身,指尖触碰那行字,“我只是太怕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