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其实也一头雾水,手中的书信都看清楚了,但事情也看不明白———
她吸了一口气上来,重重吐出去,自顾自呢喃:“头前还收到燕王上奏自辩之书信,条条有理,我自把书信传阅了许多人去,士子也有,大儒也有,皆说有理,朝廷岂能这般,那王岂能这般?”
“姐,这不说了吗?奸侯,王是奸侯,巧舌如簧,挑拨离间,构陷忠良!”李远指著书信在说。
“那—这般——是好还是不好啊?”李姐就问。
李远一头雾水来,摇头就答:“我———我也不知啊!”
“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李姐一语骂人人。
“姐,你这话,你这叫什么话?”李远也气。
“那你就好好想好好说,这些都是你们男人的事!”
“姐,你巾幗不让鬚眉,你女中豪杰,你来说——“
李姐一时来气,起身了:“那就不说了,出门去,与头前一样,让那些士子也看看,让那些大儒也看看,且看如今,到底是个什么事———“”
“行吧行吧——”
李远点著头,赶紧往前去安排车驾,姐姐要出门访客。
访的自就是京东的名士大儒!
京东之人,自也还不知天子已然被嚇得出走荆湖了,所带之人,程万里、秦檜两个主要,中书门下官员许多,也还有不少枢密院的官员·
许多人,这是第二次隨著天子逃出京去。
所带之军,依旧是头前童贯临时组建的捷胜军,捷胜军统制名叫张师正,乃是陕州一个军將。
只管是一行人,急忙往荆湖去,第一个目的地是汉阳军,汉阳军扼守汉水与长江之要地。
其实就是西北军走汉中这条路过来的水道,在这里,等的就是西北诸军。
乃至,过江去也是重镇,便是江夏与鄂州,若是沿著汉水而上,那就是囊阳,更是重镇坚城,
这里,自是进可攻退可守,眼前最好的观望之处。
且还有一点,这里四通八达,荆湖南北路,乃至汉中,钱粮人手调配,方便非常。
天子还没到,自已然有那快马先去,把天子移驾的消息先通知荆湖之官员。
更也还有军令调拨的圣旨,汉水为要,管你是禁军还是厢军,亦或者乡勇,只管各地都往汉水沿线的城池去聚集,荆湖南路,自就往鄂州江夏聚集。
至於汉阳军附近之州府,自就往汉阳军去聚兵马。
圣旨就是这么个圣旨,到处去发。
钱也好,粮也罢,暂时一概没有,后勤如何调配,辅兵民夫如何徵召,那自也安排,只管是诸多知府知州知县,看著办,都得送,不断送!
反正事情要做好。
这荆湖之地,本就是鱼米之乡,当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如今天下勤王,只管忠心为国就是!
也是天子一时还来不及与诸多臣子来细致商议这些事,別看这事情好似没什么,其实很繁琐。
调拨民夫与钱粮之事,涉及到每个州府人丁几何,出產几何,赋税几何如此,才能按照数据,一一摊派安排,走得急,来不及——
许也还等到了地方,天子见到荆湖诸多官员,再来仔细商议,眼前,只管有多少赶紧弄多少。。—
天子这边在走。
北边,眼看著苏武大军已然就入京畿了。
监国之太子赵楷,正也忧心上那城池去看,要问京畿有兵吗?
那自也是有的,京畿禁军帐面上至少还有八九万之多,京城里诸般衙门的差吏,那自也拢得出二三万人。
还有赵楷一直以来掌管的皇城司,也有数千人。
此时,城防之上,反正调拨来去,看著也不少,城头上也站定了许多。
新任太子赵楷站在城墙之上往北远眺,副枢相刘延庆跟在一旁。
赵楷也问:“刘枢相,此番,当真是那起兵谋逆之事吗?”
刘延庆双手负在身后,口中喷喷两声,一语答来:“许不是,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