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充,也是可以的,许將来,很长一段时间內,至少十几年內,朝廷之內,一堆差充官,就是这个“差事”,本不是你能当的,但临时“充当”一下。
中军帐內,诸般大小事,遇到什么事就议什么事,程浩挨骂了,下旨斥责!
原因自不难猜,诸般粮草调运,总有出点问题的,情理之中的事情,乃至苏武也知道紕漏难免总是会发生一点的但斥责下去,苏武也是毫不留情。
倒是这边辛文郁在起草严厉斥责程浩的圣旨。
那边,苏武口中喷喷一想,问左右:“你们说,何人—某这妻兄,年岁也大了,一直跟在军中来来去去,一件大事给耽搁了,以往他是有亲事的,后来被人家给退了,如今当真拖沓了一番——”
吴用点头,听懂了,这事啊—那那还真有点不好弄—
若是早一二年,这事不难,满京城的,好选———
而今,京城高门,几乎空了,剩下的人家,不免是小门小户——
军中,军中多是年轻汉子,没几个孩子很大的—
想来想去,吴用想起一家人来,开口:“陛下,以程承旨之高门,配一般人家,怕是不美,想来想去,荣国公之家,吴越王之家,如何?”
钱忱—钱忧族门极大,诸般兄弟堂兄弟,总能挑出一个来—
只看苏武皱眉了吴用连忙去想,哪里出了问题?门当户对,亲上加亲,如何不好?
苏武想来,自是真有不好之处,程浩將来,那是要重用的,只要程浩不犯什么错误,必然是高升连连那程浩將来自就是朝堂一方巨壁,还给配个钱家那能行吗?
帝王心术,在於平衡之道。
如今朝堂,几方势力,军中,有京东军,有西北军,这两方面为大—
再有河东军与江南两浙,便是王稟王荀父子,这也算一方势力,虽然比起来势力不大,但来日可说不定,因为苏武会明里暗里提携將来,不免也是以讲武学堂来分,道理也是一样的,京兆府长安的讲武学堂,那自就是西北讲武学堂。
燕云的讲武学堂,那基本就是京东了。
杭州的,那就是两浙江南—
这说的是讲武学堂的老师与学生来自哪里,將来自就会抱团。
想到这里,这事得改?怎么改?先从讲武学堂开始改?讲武学堂的学生,將来统一规划去处,不能这么哪里来的哪里去。
这是后话,但眼前,肯定是几股势力在军中,將来肯定如此朝堂上,自也不用说,京东人的势力看起来最大。
吴用这一系,比如吴用朱武、许贯忠等人,还有昔日苏武魔下那些虞侯参军这些肯定天然抱团昔日宋臣,自以宗泽张叔夜为代表,李纲也是代表—
再来个程浩与钱忱?也不是不可,但程浩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外戚。
这些事,自古如此,古往今来,乃至往后千年,大概率也是如此,只是表现形式会略有不同。
这不是苏武一人之力能改变的,这也是人性使然,群居动物,岂能不抱团?
苏武能做的,那就是平衡平衡再平衡吴用看著苏武阴晴不定的模样,正要试探出言:“要不,看看西北种家可有適龄良人?”
苏武忽然一语去:“那就钱氏,不必大张旗鼓,回头啊,你——””
苏武陡然话语一止,不看吴用了,去看朱武:“朱承旨去走一趟,见一见荣国公,与他问问——也看他的意思,此般事,不是强求之事,有商有量—”
吴用心中一个咯瞪,他第一个出的主意,怎么落到朱武身上去了?
这不正是要去与荣国公亲近的机会吗?以往不相熟,此番正好”
“遵旨!”朱武点头。
吴用抬头去看朱武,满心都是疑惑,但他也聪明得紧,连忙说道:“嗯,朱虞侯去,既不显得过於正式,又不显得过於轻慢,再合適不过—”
苏武转头来看吴用,只把吴用上下打量了一下,吴用这人,总是有这么一点小心思。
只道吴用此语没有什么意思?
这是再与满场之人表示他吴用的身份,高於朱武。
所以他吴用去,那就过於正式,容易给钱忱形成压力,朱武去,就不会有这般的压力这廝,仿佛真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念想?
却听一旁许贯忠把手点在舆图上来言:“陛下,臣去看了几番,还是这里好,凌振到了,就驻扎在此处,此处地势稍高,乾燥得多—。·利於火药储存——”
许贯忠在岔开话题,因为他知道,吴用此时此刻,不是要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