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就在城下不断呼喊驱赶,也看得是皱眉不止,攻城是这么难的吗?
以往罢了,杨再兴牙关一咬,他知道,再不弄点激励人心之事来,只怕左右汉子又要开始巡不前了,那就只能他自己上了。
近处一个长梯,他顶著盾,回头大喊一语:“兄弟们跟我上!”
隨后,他咬著绑在厚背刀尾圆环处的布条,把重重的大刀叼在嘴上,一脚蹬去,一手在抓,大盾扛在头上,往长梯而上—。
石头砸在大盾之上,砸得杨再兴全身在震,但他依旧咬牙往上去,在他身后,倒是也有不少甲胃之人,至少有—二三十个。
那只管跟著他往上去爬就是·
城池之內有好几拨人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拨在城池一处宅院里,这宅院本是个赌坊,今日里面聚的都是江湖好汉,但是人数上却並不很多,七八十號按理说,本该聚了二三百號的,但就是聚不来了,自就是王荀管制有力。
眾人在商议。
有人在问:“大哥,怎么办?”
也有人在说:“大哥,咱们这点人,怕是难以夺到城门啊———”
大哥在头前,也是眉头紧皱,却是一语:“怎么可能只有咱们这点人?城內之人多了去了,只要咱们往那城门处去,自就能碰到许多,到时候,上万人都不止!”
“大哥所言当真吗?”
大哥在说:“自是当真,兄弟们只管奋勇,衝到城门处去,与诸多忠义匯合就是,此番乃是康王起兵,康王就在城外,只要咱们立了大功,来日哪个不是高官厚禄?”
“那还说什么,走吧!”
“走!”
大哥已然起身,手中朴刀一提,第一个往外而去,一看这大哥架势,那当真也不是一般人,必然是这两广之地有名有姓的江湖巨,那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只怕武艺也是不低,寻常里七八个人十几个人,怕是近不了他的身。
所以,胆气也不是一般的足。
身后跟去,自也是七八十號人,刀枪棍棒、斧鋮鉤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祖胸露乳者有之,面目挣狞者有之,肩宽体胖者有之,披头散髮者有之——
还有人浑身的好绣,龙在肩头过,虎在前后生!
这一彪人,若是走在江湖路上,那真是三山五岳,哪个不敬重几分?
好汉们只管出门去,往西面城墙而去,这是早先多少日就约定好的事情,只要城外大军开始爬城墙了,立马里应外合。
街面上行人极少,一来是在打仗,一般的百姓著实恐惧不敢出门,二来是街面管制过严,出门也怕被军汉巡查。
这一彪人哪里会怕这些?
只管循著路就去,那自是不得多久就能碰到巡查军汉。
军汉一队不过十几个人,看得街面忽然聚了这么一彪,岂能不立马上前来拦?
一般而言,街上碰到嫌疑之人,那是先要上前盘问一番的,今日碰到的这一彪,显然不用盘问了,头前一个军汉,反应却快:“这是贼寇,快,左右列阵!”
十几个军汉,立马就在街面左右站成三排,头前是长枪七个,后面也是长枪六个,再后面便是弩弓五个,如此看清楚了,拢共是十八个人,个个甲胃在身。
那边贼寇,其实还有六七十步,已然拔腿在冲,领头大哥也在呼喊:“衝上去围看打!”
这打法,倒也是对的,此时人多,甲胃虽然难破,但甲胃也臃肿,只管围著,诸般兵刃一通去。
头前也有军汉在喊:“放箭放箭!”
“嗡”的几声,箭矢说来就来,硬弩射出的箭矢,速度著实是快,头前声音在响,这边贼寇之中,已然嘟嘟在响。
箭矢射入肉体里,就是这般声音。
被射中的人,先不觉痛,只感觉胸口一麻,下意识里也不是哀豪,却是话语:“矣!
误矣!我中箭了!”
当真低头去看,箭尾的羽毛还在胸口处飘动,身后之人自也看得到箭头尖锐血红,已然射出前面那人背后老长。
只待中箭之人话音一落,才感觉自己浑身在软,隨后才是一种瘫软倒地,才起哀喙之声。
却是哀嚎不过两声,便是再也不能哀嚎了,只有那满脸痛苦,口鼻呼呼,胸如风箱·
只道是一个人被射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