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一村民喝道。
魏婪站在院中,没再继续向前走,道:“我是一名算命先生,前几日,我算到同义村有灾,特地前来相助。”
村长疑惑:“算命先生?你能干什么?”
魏婪垂眸,手指隔空在众人面上挨个点了点,“自然是帮各位消灾解难,趋吉避凶。”
“比如,这位。”
魏婪的手指停在刚刚嚎啕大哭的中年男人身上,“缘主,我看您印堂发黑,不日有血光之灾。”
男人本就因为家中孩子失踪而情绪激动,听了这话,瞬间脸颊涨红,愤怒地吼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骗子,你再敢咒我,老子打死你!”
旁边几人连忙拦住他,“别激动啊七叔,听听他怎么说,万一你真的出事了,婶可怎么活啊?”
男人深吸了几口气,满腔怨愤地说:“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我看他就是想骗钱!”
魏婪闻言轻笑出声,就像冷水进了油锅,瞬间炸开滚烫的油星。
男人目眦欲裂,指着魏婪骂:“你笑什么?啊?你笑什么!”
“缘主,你一会儿回家的路上且小心些吧。”魏婪语气温和,说完便走了。
男人并不领情,望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堂中众人神色各异,村长的儿子怔怔地盯着脚尖,村中发生了这么多事,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村长儿子不安地捏紧椅子扶手。
听说以前有村子闹兽灾,整个村子都被吃干净了,他们不会也……
夜里,男人伤心地灌了一坛酒,拉着村长哭了大半夜,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出门。
村长担心地问:“你站得稳吗?我叫家生扶你回去吧。”
家生便是村长的儿子,未来的下一任村长。
“没事,”男人推开村长的手,“这才多少酒,我、我没事。”
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夜色中,村庄心中忧虑,回去之后左右睡不着,将儿子叫了起来。
洪家生睡眠浅,一叫就醒了,他急急忙忙穿上衣服,提着油灯去了七叔家。
七婶开了门问,“家生怎么来了?”
她面容疲惫,明明年纪尚年轻,却透出一股沉沉的死气。
洪家生问:“婶,叔回来了吗?”
“没呢,他不是在你家吗?”七婶疑惑地问。
遭了。
洪家生脸色一变,没多说,转身快步跑了。
寂静的村子热闹起来,村民们举着火把和油灯到处找,一边找一边喊:“七叔!七叔,你在哪?”
“七叔!七叔!”
“找到了,七叔在这里!”洪家生焦急地喊道。
村民们纷纷跑了过来,只见七叔脸上通红,一身酒气的倒在湖边的草丛里,周围飞着许多蚊虫。
洪家生蹲下身,用力怕了拍男人的脸,“七叔,七叔,你醒醒啊,七叔!”
男人显然是摔下来的,额头撞到了石头,血流满了半张脸。
洪家生屈指探了下男人的鼻息。
“还有气,”洪家生放松了些,将男人背了起来,大喊:“大夫呢?大夫来了吗?”
在大夫的努力之下,男人终于醒了过来,他捂着脸干呕了几声,“哇”地吐了出来。
酸臭味扑鼻而来,洪家生镇定的表情维持不住,偏头用手指抵住了鼻子。
恰在此时,魏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众人身后。
七叔吐完之后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他的脑袋剧痛无比,身体也摔地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