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身着华服,眉似新月、星眸微嗔,一颦一笑明艳姣丽,惟妙惟肖,令人心之神往。
只是大约有年头了,略微有些褪色,但也添了一分岁月沉淀的宁静柔和。
芦枝也不免和身边人嘀咕,“吓我一跳,怎么会有人在上朝议政的正殿挂这么大一幅画。”
但离国这地方本就奇怪,不怎么正常的事放在这里,又有些不足为奇了。
众人落座,薛玄看着面前菜肴,倾身问道,“饿不饿,可要用一些?”
贾环摇头,连带面纱也垂着晃了晃,“还是等回了住处再吃吧,太不方便了。”
“我给环儿挡着,你偷偷吃。”
“噗。”他没忍住笑了一声,心中也变得轻快,“毛病啊你……”
座上少离敬正准备和薛玄客气寒暄一二,便道,“来使,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并非如此,只是殿外明月高悬,夜色如水,一时感怀。”
离王笑道,“宫内风景甚好,来使可多留几日,本王对t淳朝的风土人文早已心向往之,也想和侯爷交谈一二。”
薛玄饮下琉璃盏中的美酒,一本正经道,“这是自然。”
话间有丝竹鼓乐之声悠扬而来,舞姬鱼贯而入,皆是仙姿佚貌,纤柔妩媚,对面坐着的离国众臣都不免得意。
这是王宫内最出类拔萃的十名舞姬,是经过层层选拔,取品貌最上乘者组成,他们也只有在年庆时才有幸一观,往日里是轻易不舞的。
芦枝和侧生坐在两名鸿胪寺主簿的中间,正在吃饭。
这曼妙绝伦的长袖舞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赶了一日的路,早就饿了。
那领舞的瑶娘不禁在心内腹诽,好一群不懂知情识趣的外国来使,当真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正嘀咕着,塌腰挽袖间,她却在不经意时蓦地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神光灵动的眸子。
真真是眼如秋水、顾盼生辉,让她连视线都无法移开。
瑶娘险些忘了足下舞步,忙地回神不再往那处看,却又总不自觉将余光投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似乎也是淳朝来使,只是面上系着白纱,遮住了大半张脸,不得见真颜。
舞毕,瑶娘与其余舞姬一同退了出来。
都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姑娘,言语嬉笑间谈起今日所见的使臣,也有那动了春心的。
“最上首那位侯爷生了得好俊的模样,你们瞧见没有?”
“有一个身穿黑衣面色冷冰冰的,肩背宽阔,哎呀……”
“我还是觉得侯爷好看……瑶娘、瑶娘?”
她回过神来,“什么?”
“你觉得呢?哪位最好看?”
瑶娘素手抚面,觉得耳畔发烫,柔声道,“有一位面带白纱身穿红衣的使臣,你们可留意了?”
“我也看到了,但是他为何以纱覆面呢?是不是长得太丑了不愿见人?”
“应当是吧,大约也不想让人议论,唉……真可怜。”
“他的眼睛生得非常美,可惜了。”
瑶娘拉住那舞姬,“你也注意到了?”
“是啊,咱们费心跳了这一舞,那群使臣里只有他一直认真看着,给人的感觉似乎……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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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承湛帝所赐的珍奇异宝奉上,表明来意,散席后离王便命人送使臣前往幽兰别院安歇。
此处位于王宫最僻静处,临近月湖,三面环山,景色怡人。
贾环一进到屋内便解了面纱,“呼……”
“好饿!肚子都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