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摇一个激灵,抓过他的手放在脸上贴贴:“哥,你手怎么这么凉?昨晚开空调太久了吗?”
不对啊,她记得昨晚空调开的是定时模式。
少女脸颊温热,温祭指尖生理性地震颤一下,神情依旧温和,只是无声无息地收回了手。
“是吗?可能是最近比较累,身体寒气大?”
寒气大真能凉到这种程度吗?
感觉跟死人都没什么区别了。
温摇拄着下巴看着他,眼神不免带了些疑惑,又试探性地补上一句:“说起来,我最近还在家里看见粉底液和粉扑了我好像没买过化妆品”
“嗯,”温祭自然地接过话头,“我买的。”
温摇:“?”
“最近气色不太好,营业咱们家店之前敷了点粉。”
她哥笑微微地弯着眉眼指着自己,语气依旧温柔:“不好看吗?”
少女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复杂的裂痕,想找槽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借口的确合理且日常,但她总感觉真相绝非如此。
豪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司机如同没生命的木头人,在前排声都不响地驾驶着。
“好看,”半晌,温摇憋了半天,绷出来一句,“哥你涂什么都好看。”
温祭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挑一个弧度,顺手把薄荷糖塞给她。
“行了,晕车就别看手机了,”他提示,“再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温摇含混地应,塞了两颗薄荷糖进嘴里
其实她不是晕车。
但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无论是车内混杂着香灰味的香水,还是离顺风集团大厦越近就越剧烈的胃痛,都仿佛在警告着她什么很重要的事。
就仿佛与父亲的这一趟会面,注定不会好过。
十几分钟后,豪车停在了市中心气势恢宏的公司大楼门口。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尚能盘下这么一座大楼,足以彰显顺风集团温家近年来在本城的新贵地位。
彼时正是工作时间,公司大厅内人来人往,门口一棵巨大招财树郁郁葱葱。听说温总对风水玄学方面更为看重,公司里连盆栽的摆设都请人算过,这才能成就今日的辉煌。
跟预约时间,对方便拿起电话通知了董事那边的助理。
几分钟后,西装革助理匆匆步入大厅,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两位突然冒出来的“温总前妻的孩子”。
“那,
助理朝着电梯做了个“请”的手势董事长办公室。”
温摇站起身来,同时隐隐有些不安地瞥了一眼温祭。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步入这座大厦,他脸色比素日里还要惨白几分,直接下意识触碰喉管往下按了按,柔软皮肤落下一个凹陷。
似乎是想咳嗽,但强硬压下了喉头的那股痒意。
两人不言语,一前一后跟着助理进了电梯。
电梯内空间宽敞明亮。据助理骄傲地介绍,他们公司一共有五十多架电梯,其中三分之一是专供温常德这种高层或董事会人士搭乘的,普通员工不准私自乘坐。
温摇也不知道特权阶级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助理喋喋不休地带着他们去了公司顶层,据说这里视野开阔坐收整座城市的风景,是专属豪门贵族才能欣赏到的氛围。温常德的办公室就在此处,只可惜他们到顶层的时候,办公室门紧紧地闭着。
“温总现在在跟顾问会面,”助理把他们领到对面的休息室,专业地表示,“您们可能得等一会儿。”
温摇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随便吧,反正她也不想那么早看见那张老脸。
相比起来温摇还是更在意她哥,助理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挪过去给温祭剥橙子,低声:“怎么了哥?怎么一进来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