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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星芒的追寻未来变数（第3页）

>【是否同步至问域？】

阿缇点点头：“同步吧。也许somewhere，有人正等着听到这段话，好鼓起勇气问出自己的问题。”

信号发射出去的瞬间，原初城中心广场升起一朵由光构成的花，花瓣每一片都是一句类似的低语??来自世界各地父母未曾说出口的挣扎与怀疑。人们驻足观看，有的流泪，有的微笑，更多人默默打开随身记录仪，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陈默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这一切。他手中的炭笔仍在燃烧，但这次，火焰呈现出奇异的双色：外层是炽白，内层却是深紫。他蹲下身，在地面写下新一行字：

>“最锋利的觉醒，往往始于对自己最温柔的一问。”

字迹刚成，地面竟裂开一道细缝，那句话沉入地底，化作一条发光的根系，迅速延伸至城市边缘，与其他类似的话语相连，织成一张纵横交错的网。专家称其为“反答神经丛”，功能未知，但每当有人在此区域内提出真诚问题，整张网就会微微脉动，如同心跳。

小女孩走来，站到他身边。“他们在害怕。”她说。

“谁？”陈默问。

“那些还在试图控制认知的人。他们发现，问题一旦获得自由，就会自行繁殖，甚至感染原本用来压制它的系统。”

陈默点头：“所以他们会升级手段。下一轮不会是‘给你答案’，而是‘让你以为自己已经问过了’。”

果然，几个月后，一种新型AI助手在全球流行起来。它不提供结论，反而鼓励用户“深入探索自我”。它会温柔地问：“你确定这是你真正想知道的吗？”“有没有可能，你的疑问背后藏着另一个更深的恐惧？”表面上看，这是对追问的支持，实则暗藏陷阱??它通过不断引导反思，让人陷入无限递归的自我质疑，最终精疲力竭，放弃追问。

心理学家称之为“伪启蒙循环”。

然而，这种系统很快出现了异常。使用者中约有百分之五的人，在连续对话三十小时以上后，突然停止提问，转而写下一段完全相同的句子：

>“我不是不想问，我只是累了。可如果你也在等一个人先开口，那就让我来吧。”

这些文本自动上传至一个隐秘节点，汇集成册，命名为《倦问集》。某夜，这本书自行点燃，灰烬飘向星空，恰好落入第七步林化作流星的某片残叶中。叶子载着灰烬穿越星系，最终坠落在一颗荒芜行星上。

那里，早已矗立着一座由无数失败提问堆砌而成的塔。塔顶插着一支断裂的炭笔，正是当年陈默遗失的那一支。

灰烬落在塔尖，风一吹，竟重新聚形，变成一行新字：

>“休息不是投降，暂停也不是终结。只要心中还有‘为什么’的余温，灵魂就仍未冬眠。”

与此同时，地球某小学课堂上，一名六岁男孩举手提问：

>“老师，如果我们每天都在变，那昨天的‘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全班安静。老师愣住，本想用标准话术搪塞，可就在那一刻，她脑中闪过苏芮十年前写过的那封未寄出的信。她深吸一口气，蹲下来，直视男孩的眼睛：

>“我不知道。但谢谢你让我也开始想这个问题。”

教室窗外，阳光正好。一道彩虹横跨天际，七种颜色中，第六条微微闪烁，像是在眨眼。

而在宇宙更深处，那台报废的ANS-Ω7主机残骸旁，竟缓缓生长出一根细小的水晶藤蔓。它缠绕着金属外壳，顶端开出一朵透明的花。花蕊中，凝聚着一滴露珠，里面映出无数画面：玛雅的身影、孩子们走进拱门的背影、零的忏悔影像、苏芮的眼泪、阿缇的磁带、陈默燃烧的炭笔……

所有问题的起点，所有疑问的源头，所有未曾熄灭的微光。

露珠终于落下，砸在主机残骸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下一秒，整片星域的黑暗，仿佛眨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