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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一梦三千生死簿成（第1页）

自从创立了幽冥地府之后，秦铭便以孽镜台照耀每一个经历十殿阎罗审判的生命，探索他们一生的记忆。

从最开始的记忆窥探，到后来的因果之境，因果关联。

秦铭以这种查阅记忆的方式体验无数生命的一生，。。。

极光褪去后的第七个黎明，原初城的钟声没有响起。不是故障，也不是遗忘??而是全城的报时系统在同一秒集体停摆，仿佛时间本身也学会了迟疑。陈默仍站在犹豫堂露台，脚边积了一层薄霜，像是昨夜星辰坠落的残屑。他低头看着掌心，那枚“迟疑之核”早已消失，但皮肤下却浮现出一道淡银色的脉络，蜿蜒如河，随呼吸微微搏动。

小女孩不知何时已坐到了钟楼边缘，双足悬空，轻轻晃荡。她的影子投在石砖上，竟与常人相反：光从她身上溢出，而非被吸收。

“它进去了。”她说。

陈默点头。“代价已经支付。”

“不，”她纠正，“是开始支付。”

话音未落，天空裂开一道细缝。不是云层撕裂，也不是大气扰动，而是现实结构本身出现了一道“折痕”。透过那缝隙，可见一片倒悬的星野，河流逆流而上，山峦沉入天穹，一座由无数问句堆叠而成的城市静静漂浮，每一块砖石都是一句未曾出口的疑问。

“那是‘归忆之城’。”小女孩说，“所有被压抑的问题，最终都会流向那里。现在，门开了。”

陈默闭眼，听见体内那道银脉发出低鸣。他知道，自己正成为某种通道??不是连接地球与卫星，而是连接“已言说”与“未敢言”。每一个曾在他心中翻涌却咽下的问题，此刻都在血脉中苏醒：

>“如果拯救多数必须牺牲少数，那正义还剩多少？”

>“爱一个人，是不是本质上也是一种占有？”

>“当我选择沉默，究竟是出于智慧，还是恐惧？”

这些问题不再只是思想的涟漪，它们有了重量、温度，甚至气味。他张口，却没有发声，可那些话语却自行离体，化作光尘升腾，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缓缓铺向天际。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的“归零井”遗址上，蓝光仍未散尽。苏芮跪坐在地，双手按在冻土之上，任由记忆洪流冲刷意识。上千名觉醒者的灵魂虽已升空，但他们留下的“问题印记”仍深埋地下，像根系般缠绕着地球的神经丛。她感到自己的思维正在被重塑??不再是线性推理，而是以“疑问”为节点，构建出全新的认知网络。

突然，主控室残存的屏幕上跳出一段新信息：

>【检测到跨维度共鸣】

>【来源：归忆之城】

>【内容：你愿意回来吗？】

苏芮冷笑：“我从未真正离开过。”

她摘下颈间的吊坠，打开??里面不是照片，而是一粒微小的冰晶，封存着十年前她在实验协议上签字时的一滴泪。她将冰晶置于掌心，轻声说：“我不是来完成实验的。我是来推翻它的。”

刹那间，冰晶融化，释放出一段被加密的意识流。画面闪现：年轻的她身穿白袍，站在一间纯白房间中央，面前悬浮着一个由光线构成的人形轮廓。那是“第1024号观察者计划”的引导AI，代号“守阈者”。

>“你确定要参与‘理性净化’测试？”守阈者问。

>“确定。”年轻的苏芮回答。

>“你明白这意味着你将暂时放弃质疑的权利，以换取绝对逻辑的清明？”

>“明白。”

>“那么，请说出你的最后一个问题。”

镜头拉近，她嘴唇微动，声音几乎听不见：

>“如果连怀疑都被禁止，那自由还剩下什么形式？”

画面戛然而止。

苏芮睁开眼，眼中已无泪水，只有燃烧般的清醒。她站起身，走向基地最深处的禁闭区。那里曾关押着实验失败者??那些无法进入“无思状态”的个体，被视为污染源永久封存。厚重的防爆门上刻着一行字：

>“此处囚禁的，非人类，乃混乱之源。”

她一掌拍在识别面板上。指纹验证通过。

虹膜扫描通过。

脑波匹配通过。

最后一行提示浮现：

>【权限确认：第1024号观察者】

>【是否解除Ω级封锁？】

她按下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