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接过一封,轻轻展开:
>“爷爷:
>我造出了会爬楼梯的轮椅,奶奶再也不用背我上学了。老师说,这就是您说的‘爱的表达’。
>我没见过您,但我相信您看得见我。
>??孙儿明远,十二岁”
另一封写道:
>“陛下:
>我们村今天通电了!晚上亮灯那一刻,全村人都哭了。妈妈说,这光,是从您点燃的那盏灯传过来的。
>我长大了也要学物理。
>??小梅,九岁”
阿禾泪流满面。
沈清澜轻声道:“你看,他们不是在崇拜神明,而是在继承一种信念??科学不是统治的工具,而是照亮弱者的火炬。”
远处,钟声再度响起,一百零八响,悠远绵长。
新的一年,第一批“跨文明对话使”归来。他们带回奥斯曼帝国的天文仪器、印度的数学手稿、帖木儿的冶金技艺,也带去了《公民辩论录》与“风险公示制度”蓝本。更令人欣喜的是,三位外国学者主动申请留在允文学院任教,其中一人竟是当年庐山刺客的远亲,他说:“我家族曾抗拒变革,如今我要用余生弥补。”
春天又一次来临。
允文学院操场上,新一届学生正在进行“危机模拟演练”。主题是:假设全球气候突变,长江十年九涝,该如何应对?
一组学生主张修建更高堤坝;另一组提出退耕还湖、恢复湿地生态;第三组则设计“浮动民居+空中菜园”方案,让居民适应水域生活。
辩论激烈,无人压制,唯有记录员飞速书写。
操场边,一块新立的石碑静静矗立,上面镌刻着三行字:
>技术可筑高墙,唯德行能开门;
>制度可定规则,唯人心能守约;
>知识若不归于民,则终将腐朽。
落款是:建文二十一年,清明,众弟子共立。
微风拂过,梨花飘落如雪。
在遥远的海南岛上,少年陈砚舟站在新垦的稻田边,望着金黄的稻穗随风起伏。他弯腰拾起一粒掉落的谷子,小心翼翼放进贴身口袋。
他对身旁助手说:“等明年,我要让这片海变成粮仓。不是靠奇迹,是靠一点一滴的算计和耐心。”
而在京城存真阁,那枚来自三百年前的螺丝钉,静静躺在玻璃柜中,旁边播放着一段修复后的影像:年轻的朱允?站在工坊里,满脸煤灰,笑着对镜头说:“别怕机器,它们不会取代人,只会让人变得更像人。”
解说词缓缓浮现:
>它转动过一个时代。
>而下一个时代,正在每个人手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