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眼泪也停不下来,开始慢慢啜泣起来,那声音听着委屈极了。
眼看着还有一点路,周斐听到怀中的人开始哭起来,眉心跳了跳。
“回去再哭,少爷,我们现在还在外面。”
雨也慢慢停了下来,尽管从面包店出来时雨有些大。
回到家后,周斐把伞放在门口,把少爷抱进去。
屋内的炭火有些小了。
周斐先加了炭进去,又把少爷身上的衣服脱掉。
上面还是温的,裤脚已经湿了。
少爷穿的裤子有些拖地,很快就打湿到了膝盖那,小腿部分冰凉凉的。
坐在沙发上的人还在那哭着,被脱光塞进被褥里也埋在那哭。
“你就是嫌弃我了……”
那话冷不丁冒出来,没有任何预兆和前提。
周斐听着几乎气笑了,没有理会他的话,上楼去把他的衣服拿下来。
听到上楼的声音,苏越从抬起头来,看着她上楼,微微抿着唇,憋着气很快冒了上来。
他气极了,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怒,却又明亮极了,可手边又没有趁手的能听响的玩意。
苏越哭得更大声了,肩膀微微抖着,眼泪跟珠子一样掉下来,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下来的周斐有些无奈,慢慢走近少爷,把他半边身子露出来。
简单擦干净他的上身后,又给他穿上宽松的毛衣。
紧接着,打湿的热毛巾擦干净少爷的脸,还有手。
她又把少爷下半身露出来,让他泡着脚,又把温水递在他手边。
被这样一折腾,苏越也没哭了。
“少爷在哭什么?”她慢慢问。
“你欺负我。”
“水温可以吗?”她又继续问。
他不情愿地点头,又不说话。
“什么叫欺负”周斐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换上居家的衣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我只是去找少爷而已,我身上都淋湿了,少爷。”她平静道,“你怀着孕,不应该一个人出去,纪曲走了吧,他说他早上还会过来一趟,新的保姆会在下午过来。”
她收拾好自己,又起身去把窗户关上,把放在家里的感冒药拿出来,打算给少爷吃。
屋内很安静。
沙发上的人在那低低哭着,女人在旁边忙。
炭火的声响时不时出现,没有开灯的屋内有些昏暗。
她把泡好的药喝掉,又把另外一杯端过来坐在少爷身边。
所以他在哭什么呢?
她又没有骂他。
周斐把少爷的手从被褥里拿出来,很快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把药喂在他嘴里。
苏越的手软绵绵地,完全没有力气,更别提现在。
周斐把他按在沙发上,把他的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又擦干净他冒出来的眼泪。
“少爷也不想现在去医院一趟抽血吧?”
她摸了摸少爷的脸,指腹摩挲着他肌肤的表层,“少爷在发烫,你知道吗?”
现在还不能去医院,刚刚换好衣服,再出去一趟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