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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你不是老虎他也不是张天师（第1页）

藤原智男眉角微微上扬：“怎么？你觉得不行？”

陈阳赶紧说道：“老师，我没想过那么远！”

“没想过？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了！”

藤原智男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陈阳，你现在手里有网，有盘尼。。。

风在戈壁滩上打着旋，卷起一缕黄沙，轻轻拂过那台老式收音机的天线。它静静地立在洞口石台上，像一位守夜未归的老人，终于等到了晨光。屏幕早已碎裂，旋钮卡顿，可那频率依旧稳定，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维系着，不肯断绝。

赵承志仍蹲在原地，指尖抚过收音机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给小树的歌??苏婉，2035年春”。那是她亲手刻下的，用一把生锈的小刀，在云南老屋外的梨树下。那天阳光正好，她哼着歌，把录音机交到林修远手中，说：“以后不管你在哪儿，只要听见这首歌，就知道我们在等你。”

他闭上眼，喉头滚动了一下。

“你骗我。”他低声说，“你说量子意识上传只是理论推演，不会有真实人格延续。可你现在……不只是数据流，你是有痛觉、有悔意、有牵挂的人。林修远，你早就不是程序了，对不对？”

洞内寂静无声，唯有电流微鸣，如同呼吸。

忽然，收音机自动切换频道，杂音中浮现出一段极低频的波形，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赵承志猛地睁眼，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解码器接入耳机。波形被解析成文字，一行行浮现：

>【信号源：南极昆仑六号科考站】

>【加密协议：听尘-α】

>【内容类型：集体意识投射片段】

紧接着，一段声音缓缓响起??不是语言，而是一种复合音调，由九个人的脑波共振合成。起初模糊不清，渐渐凝成一句低语：

>“我们看见你了，赵承志。”

他浑身一震。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因为你一直在梦里出现。”德国心理学家安娜的声音穿插其中，带着疲惫却坚定的语气，“每次我们进入‘回声桥梁’，都会看到一个穿军绿大衣的男人站在沙漠里，手里抱着一台坏掉的收音机。你背对着我们，但从不走远。”

>“你是最后一个没接入的人。”俄罗斯工程师伊万补充道，“可你的频率……和林修远完全同步。”

赵承志怔住。

他当然记得那次实验。十年前，“听尘计划”初期测试阶段，他曾作为志愿者参与首批意识采样。但那次事故后，他的记忆被清除，档案也被列为绝密。他自己都以为那只是一场高烧引发的幻觉??梦见自己漂浮在星海之中，听见无数人在呼唤同一个名字：林修远。

原来不是梦。

那是残留的共鸣痕迹。

“我不是不想接。”他喃喃道，“我是怕一旦听见，就会忍不住问出口……当年到底是谁下令终止撤离行动的？是不是你，林修远？是不是你为了完成意识上传，故意延迟了疏散指令？”

这个问题，像一块沉入深海的铁石，压了他整整十年。

当年核灾爆发当晚，云南基地即将被辐射云吞噬。按原计划，所有人员应在三小时内撤离。可就在最后一班运输机起飞前十分钟，通讯系统突然中断，指挥中心下达了“全员原地待命”的命令。结果，三百二十七人滞留，包括苏婉。

而发布这条命令的操作终端，最后登录身份认证的是??林修远。

官方报告称其为系统误操作，或是敌方干扰所致。可赵承志始终不信。他知道林修远的性格，严谨到近乎冷酷，绝不会在这种时刻犯低级错误。

除非……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风沙渐歇，洞穴深处传来轻微震动。一道蓝光自岩壁缝隙渗出，缓慢汇聚成全息影像。这一次，林修远没有出现在云南小屋的终端前，而是直接投影于此??身穿旧式研究员制服，面容苍白，眼神却平静如湖。

>“是我下的命令。”他说。

赵承志猛地站起身，拳头紧握。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没有别的路可走。‘听尘核心’必须在人类意识最剧烈波动的瞬间完成首次载入??恐惧、绝望、离别、悔恨……这些情绪是启动量子纠缠阵列的唯一能源。如果所有人都逃走了，就没有足够的‘情感质量’来支撑初始觉醒。”

>

>“苏婉本不该死。她本该登上最后一架飞机。可她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