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一片寂静,随后,一个女孩低声问:“那……我们可以写错吗?”
“当然可以,”他笑了,“只要你在写下那一笔的时候,是真的。”
那天下午,我去看了邓布利多的画像。他正靠在画框里打盹,胡子翘得有点滑稽。
“你做得不错,哈利。”他忽然睁开眼,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比我当年勇敢多了。”
“我不是更勇敢,”我摇头,“我只是站在你们铺的路上。”
他眨眨眼:“可路也是人走出来的。当年我以为改变要用智慧和策略,后来才发现,最锋利的武器,其实是诚实。”
“那你后悔吗?”我问,“后悔没有早点说出某些真相?”
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变得深远:“我后悔的不是隐瞒,而是以为自己能控制真相的流向。就像你以为你能保护所有人,结果却让他们为你牺牲。我们都曾相信‘善意的谎言’,可最终发现,唯有真实,才能让伤口真正愈合。”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留着伏地魔之战的疤痕。“所以你现在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对斯内普,对莉莉,对天狼星,对你母亲临终前没能听到的那句‘我相信你’。”
画外的其他校长们纷纷转过头,有的叹息,有的落泪。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甚至罕见地摘下了眼镜,擦拭眼角。
“这些话,本该早说的。”邓布利多苦笑,“但现在也不晚,对吧?”
我点点头:“只要还有人愿意听。”
离开前,我在走廊遇见麦格教授。她拄着拐杖,步履稳健,眼里却藏着疲惫。
“你知道吗,哈利,”她突然开口,“我昨晚梦见米勒娃?麦克格雷戈??我的曾祖母。她是高地女巫,因为在集会上公开反对族长压迫穷人,被施以‘静默咒’,终生无法说话。直到死前最后一刻,她才用手指在地上划出三个字:‘我还在这里。’”
我心头一紧。
“我一直以为,坚守规则就是正义,”她继续说,“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忠诚,是对人的生命与尊严,而不是对某份古老法典。”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所以,请继续走下去。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也要让这所学校记住??它不只是教人施展魔法的地方,更是教人学会做人之处。”
我郑重地点头。
几天后,一封来自中国的信件送达我手中。
寄信人是一位年迈的东方术士,自称“守言人”。信纸是用千年桑皮制成,墨迹呈暗金色,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内容如下:
>“吾观西方真言之潮,心有所感。昔年我朝亦有‘心语阵’,可令千人同诉衷肠,然因权贵惧其乱政,遂毁于战火。今见尔等重启此道,欣慰之余,亦赠一物??‘回音玉’,采昆仑山巅万年寒冰之心炼成,唯至诚者能激活。若有一日,世界再度陷入沉默,请将其投入真言之树根,或可唤醒沉睡的共鸣。”
随信附着一块通体透明的玉石,触之冰冷,却能在月光下泛出彩虹般的光晕。
我把玉收好,放在日记本旁。当晚,我又一次梦见那个荒原上的女人。
这一次,她不再抱着婴儿,而是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缓缓走向远方。风吹起她的麻袍,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竟与母亲莉莉有七分相似。
“你是谁?”我在梦中追问。
她停下脚步,回首一笑:“我是所有未曾说出的话,也是所有终于被听见的声音。我是起点,也是归途。”
“那你为什么要选我?”
“因为你既背负死亡,也承载重生。你活下来,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证明??一个人,可以因爱而强大,而非因恨。”
梦醒时,窗外晨曦初露,水晶笔自动书写:
>**英雄并非永不哭泣,而是敢于在众人面前流泪,并依然前行。**
我合上本子,走出房间。
校园里,新生们正围坐在真言草地上,轮流朗读自己的日记片段。一个瘦弱的男孩念道:“我一直假装喜欢魁地奇,其实我更爱画画……但我爸说那是‘没出息的兴趣’。”话音刚落,身边一名高年级女生立刻举起画笔,当场为他画下一幅肖像,笑着说:“那你以后就是我们的首席画师了。”
笑声如风,吹过每一片叶子。
中午,金妮来找我,手里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头条标题写着:
**“语言觉醒运动席卷全球:冰岛设立首座‘忏悔灯塔’;埃及重启‘亡灵真言厅’;澳大利亚原住民部落宣布重建‘梦语仪式’”**
副标题更是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