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泪都带着笑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霍格沃茨悄然改变。
扫帚棚不再藏匿欺凌者的笑声,反而成了“匿名心声箱”的投放点;礼堂墙壁出现了会随情绪变色的“共感壁画”;图书馆开辟出“无声阅读角”,学生可在其中用思维投影分享读后感。
而最让我动容的,是某天清晨在教师休息室看到的一幕:
斯内普教授??确切地说,是他留在记忆瓶中的影像??正静静注视着墙上那两封信。片刻后,他低声说道:“邓布利多曾说我缺乏爱的能力。可我现在明白了,我只是从未被人真正倾听过。”
话音落下,影像渐渐淡去,留下满室寂静。
我转身望向窗外,阿不思正教莉莉如何用树叶吹出简单的旋律。风吹起他们的发丝,笑声洒满草地。
金妮走来,递给我一杯热茶。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她忽然问。
“当然。三把扫帚,黄油啤酒,罗恩躲在厕所偷拍。”
她噗嗤一笑。“不是那个。是之后,在雪地里,你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因为我从来没被人好好爱过。’”
我怔住。
“我当时没说话,只是牵着你的手走了很久。”她靠在我肩上,“现在想想,那才是最好的回答。”
是啊。
有些时刻,沉默比千言万语更有力量。
某夜,我梦见了母亲。
她站在迷雾中,穿着那件熟悉的蓝色长裙,微笑地看着我。
“妈妈……”我哽咽。
她摇头,指尖轻点我胸口,然后指向远方。
那里有一扇门,门缝透出温暖的光。
我推门而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房间里,墙上贴满涂鸦,床底下藏着一本破旧的日记。一个瘦小的男孩蜷缩在床上,正是九岁的我。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走过去,脱掉鞋子,躺在他身边,轻轻搂住他单薄的身体。
他没有睁眼,但呼吸渐渐平稳,嘴角微微扬起。
当我醒来,晨光已洒满房间。
桌上的《远古共鸣考》再次翻动,停在新的一页。那里多了一行字,墨迹湿润,仿佛刚刚写下:
>“你终于回来了。
>而且,你学会了安静地爱。”
我合上书,走到窗前。
阿不思正在院子里教丹尼斯放风筝,金妮在一旁拍照,莉莉追着蝴蝶跑跳。远处,静语谷的花海在风中起伏,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
风吹进来,带来泥土与初春的气息。
我闭上眼,听见了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那是无数未曾说出的话语,在心底轻轻回响;
那是千万颗孤独的心,在寂静中彼此触碰;
那是时间尽头,一个孩子终于等到了那个愿为他停留的大人。
而我知道,
这一切,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