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着,抬手看向桥纹??它仍在,但颜色更深了些,边缘竟出现了细微裂痕。
“我们没时间了。”我沙哑道,“必须找到回声钟。”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组成四人小组:我、赫敏、罗恩、马尔福。根据《倾听者手册》与马尔福母亲遗留的手札,回声钟最后一次出现是在1798年,由时任议会长老携往北欧避难,后因海难沉入北海某处。
“北海?”罗恩瞪眼,“那地方连巨人格洛普都不愿靠近!”
“但它确实在那里。”赫敏翻阅着一本泛黄航海图,“关键在于,钟不是普通金属铸造,而是用‘陨星银’与‘哭魂木’芯制成,只会对守门人之血产生共鸣。”
我皱眉:“也就是说,除非我去,否则根本找不到。”
“不。”马尔福忽然开口,“我可以试试。既然我也有桥纹,或许……我也能感应。”
我们决定兵分两路。赫敏和罗恩留守霍格沃茨,监控“回声工坊”参与者的精神状态,防止有人被亡者过度影响;我和马尔福则前往挪威沿海,借助当地巫师协会的潜水艇搜索沉船区。
临行前夜,我在塔楼再次见到那朵银玫瑰,静静躺在窗台,信中只有一句:
>“桥在人心,不在石土。听风者,终将成为风。”
出发那日,天空阴沉。海浪如巨兽咆哮,潜水艇在风暴中颠簸不已。我们依靠马尔福手臂桥纹的微弱指引,在深海搜寻了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日凌晨,信号突然增强。
在一处海底峡谷底部,我们发现了半埋于泥沙中的青铜巨船残骸。舰首铭牌依稀可见“S。S。*Mnemosyne*”字样??希腊神话中记忆女神之名。
潜入舱内,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穿过断裂的甲板,我们在主舱室找到了一口封闭的水晶棺。棺中并无尸体,只悬挂着一柄小巧铜铃,铃舌竟是человеческийзуб(人类牙齿)所制。
就在马尔福伸手触碰的瞬间,铃身嗡鸣,发出一声极低的震颤??
整片海域为之静止。
水流凝滞,光线扭曲,我和马尔福同时陷入幻觉:
我们看见数十名身穿灰袍的男女并肩站立,每人手持一铃,齐声摇响。天地回荡着宏大和声,一道横跨生死的光桥拔地而起,无数灵魂有序通行,既不滞留,也不侵扰。
“这才是真正的守门仪式。”幻象中,白衣女子再度现身,“群铃共鸣,方能维持平衡。”
铃声止息,我们跌坐回潜艇。
马尔福捧着铜铃,指尖发抖:“我……我听见了他们的名字。”
“谁的名字?”
“所有曾想被听见的人。”他抬头,眼中竟有泪光,“他们不是要回来,哈利。他们只想说一句:‘我还记得活着的感觉。’”
返程途中,我们商定归还铜铃于静语谷,在无名碑旁重建祭坛。待第七个满月升起时,举行“双桥仪式”??由我与马尔福共同摇响回声钟,正式确立双守门人制度,限定每年仅开放三次桥梁通行,其余时间由钟声封印边界。
当月圆之夜来临,霍格沃茨全体师生齐聚湖畔。
钟声响起,清越悠远,穿透云霄。
光桥再现,却不再通往未知深渊,而是化作一道环形光环,悬于湖面之上,象征界限与连接的共存。
那一夜,许多人流泪,许多人微笑,许多人终于说出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仪式结束时,我望向马尔福:“谢谢你。”
他笑了笑:“别谢我。我只是终于明白,有些桥,不该一个人走。”
风吹过静语谷,带来新的低语。
这一次,我不再急于回应。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魔法,从来不是让人跨越生死,而是教会活着的人如何好好告别,又如何带着爱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