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里面一点,好歹给我留点空间。”
“我不要。”
薛平津抱住崔遗琅的腰,不高兴地嚷嚷:“哥哥,上次洗温泉的时候就是你一个人和如意在一起的,这次怎么都要让我一回才公平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屁股上的伤没好,这可不能怪我,我这几天处理军务忙得要死要活的,你也心疼下你老哥。”
自从上船后,薛焯一直都忙于前线军务,每天晚上回到房间时,他们都已经睡着了,好容易有天提前回来,看到崔遗琅刚洗完澡正在绞头发,心里便生出几分欲念来。
但薛平津却是不乐意了,今晚正是他们计划逃离的时间,薛焯绝对不能留下来,得把他支开才行。
其实薛平津很心虚,虽然他明面上的官职也是将军,但他压根不懂什么排兵布阵,通常就是做先锋进行冲刺,他哥哥指哪他打哪,凭他的刀法只要不碰到崔遗琅这种堪称变态的对手,几乎是无往不胜。
薛家要没他哥哥,迟早要完。
可想到他们的计划,薛平津还是压下心头的愧疚,故意做无理取闹状:“自从我们从宣城回来后,我已经很久没和如意在一起过了。”
薛焯似笑非笑:“哦,是这样的吗?那前几天我回房间的时候,看见如意的脖颈和胸口都是红痕,那肯定是猫抓过的痕迹吧。”
薛平津装傻充愣:“啊,我不知道呀,可能是被蚊虫叮咬的吧,如意,让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我们现在在船上,哪来的虫子?”
这时,崔遗琅拍开薛平津伸出的爪子,冷笑道:“你们说的我好像是个男娼一样,任你们俩个挑选的,都给我出去,今天我不想做。”
他一把将腻歪在他怀里的薛平津扯出去,把被子拉到身上,朝床榻的里面躺下,给这对兄弟留下个冷漠的脊背。
薛平津连忙去摇他的肩膀:“如意,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不做就是了,我只是想陪你睡觉。”
“不要碰我,我也不想和你躺一起,马上滚出我的房间。”
“我不要,你就算是打我我也不会走的。”
他们俩打打闹闹的,互相拌嘴,薛焯看得心里很乐,略思忖了下便妥协了,他这几天挺辛苦的,也不怎么想做,让出一天单独给摩诃也可以。
但没等他开口妥协,外面有人敲门:“侯爷,前线那边好像有情况。”
薛焯神色骤变,今晚江面有大雾,他特意让夜晚巡逻的士兵注意来往的船只,就是提防姜绍半夜偷袭,难道姜绍那边真的有行动?
薛平津眼神微闪,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哥哥,怎么了?很严重吗?我也要去吗?”
“不,你不用去,你就陪如意,再说你水性也不好。”
薛平津并不适合水中做战,这几天他都没派上什么用场,让他陪崔遗琅,潜台词就是让薛平津看住人,不要让人趁乱逃跑。
但薛焯也想不到,他最放心和信任的弟弟有一天会背刺他吧。
叮嘱弟弟一番后,薛焯最后看了眼背对他们兄弟躺下的崔遗琅,有点失望看不清知道这个消息后如意的反应,他眸色渐深,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崔遗琅很久,久到薛平津都开始怀疑他们的计谋是不是被发现了,薛焯才转身离开。
薛焯出门后,他们俩顿时分开,手脚麻利地开始打理衣服,略显别扭的动作和不敢对视的动作都显示出他们内心的不淡定。
可能是前几天他们彻底说开话,这样仿佛以全新的相貌接触对方,反而有种陌生的别扭感,很新鲜的体验。
这时,躲在屏风后的卫勉也走出来,小声抱怨道:“用这个法子真冒险,万一你哥哥不同意,我难道就在屏风后站一晚上看你们三个在床翻云覆雨?”
他在这个时候都还忍不住口花花,崔遗琅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把东西收拾好,我们快走。”
卫勉嘻嘻地笑,这几天他也不是完全没派上用场,他为人八面玲珑,善于交际,来到薛家军不到半个月,便在中下级别的军官混得风生水起,也不知道他这么疏通的关系,竟真的让他找出个和姜绍那边搭上话的渠道。
那边传来消息说,今晚会有人来接应他们,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信号,信上不方便细说,但崔遗琅一定能分辨出来,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