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念着烫金贴子上的字,抬头,看见随春远一脸凝重。
“怎么了?这明信侯府和你有仇?”
“有仇倒是说不上,不过关系也颇为微妙,我姐姐是宫中贵妃,而这明信侯侯爷的亲妹妹,也是宫中妃子,正好低了我姐姐一个位分。”
身为在宫里斗过的女人,萧蝶嗅到了别样的味道,“看来明信侯府来者不善啊,那你准备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随春远轻哼了一声,“我不光要去,我还要我家母老虎一起去,吓死他们!”
“小……”
萧蝶听了,扬声就要喊萧玮过来。
吓得随春远立马求饶,“别别别,我错了,你叫他过来,我又要被撵出两条街,刚到京城,还求夫人给小的留点面子。”
说着,随春远做了个求饶的姿势。
于他而言,如果萧蝶是母老虎,萧玮现在就是她座下伥鬼。
萧蝶如果是在街上横晃的恶霸,萧玮就是她手里牵着的恶犬。
有时都不用一声令下,只要萧蝶一个眼神,萧玮说抽刀就抽刀。
那叫一个痛快。
随春远对这些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知道萧玮也不是真的要把刀劈他身上。
不过是吓唬他,想让他对他姐姐好些而已。
如果没有八年前的那些事,他倒是真的愿意萧玮一直跟着他们。
可如今,他只隐隐觉得可惜。
可惜之前的计划没有成功。
他眼底的凉意和惋惜,被他作揖的手挡的严严实实。
萧蝶被他的怪样子逗笑。
可心中想的却是……
一个人,到底有几副面孔呢?
重生了?那再杀一次38
明信侯府的观荷宴就在两日后。
可见早就预备,只是听闻随春远来了京,才临时起意,约他前往。
正常情形下,为表诚心和尊重,宴客的主家就是不来,也得派个得脸的管家过来说明情况。
但是什么都没有。
一个仆从过来,扔了帖子就走。
萧蝶听了随春远谈起他父亲的那些话,就知道他是一定会去的。
他父亲的遗憾是没能在京城落地生根。
萧蝶猜想,这个落地生根可不是买个大宅子,把生意迁过来这么简单。
随老爷子,恐怕是想改换门庭。
继承了他这个遗愿的随春远,又怎么能放过这种和京中权贵官宦打交道的机会。
两日后,随春远起了个大早。
他特意打扮过,比在扬州时少了些随性风流,多了些富贵华丽。
站在院中的玉兰花下,如果不知道他的出身,谁又能觉得他不过是商户之子。
随家银钱多,这世上用银钱就能开路的地方也多。
但绝对不包括世家贵族云集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