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仅仅是花魁,还是天一宫二公子姜幼安的相好。
所以,只要姜幼安不来,如烟便可以不用接客。
而这几日,姜幼安并没有来,所以如烟除了偶尔和丫鬟聊聊天,与其他几个姐妹弹弹琴,聊聊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独处。
这天夜里,如烟刚刚躺下。
就要闭眼,忽然看到屋内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
“谁?”
如烟惊道,同时,手也摸向了枕头下。
“是我。”
姜幼安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声音,如烟才松了一口气,抽回玉手。
“是你啊,你吓了我一跳。”
姜幼安喝了一口茶水:“茶有些凉了。”
“这是我的丫鬟早就沏上的,放到这时自然会凉。”说着她就要起身披上衣服过来,“你今日怎么半夜里来了?扬州城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往风月楼跑,就不怕你义父知道?”
姜幼安却主动来到了床边坐下,又脱下了对方刚披好的薄纱。
“他不知道的,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说我什么。”
指尖在如烟娇嫩白皙的肌肤上划过:“倒是你,做那些事情就不怕我知道吗?”
如烟心头一跳:“什么事?”
“比如,你那日在我的酒里下药。”姜幼安缓缓说道,“其实,我义父也说过我资历太浅,现在看来确实,倘若你那天下的不是迷药而是毒药,我就死了。”
如烟听后,一把将姜幼安紧紧抱住。
“我害怕你出事,我这才找了人买了药,我想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我都是飘萍,我想和你离开,去南边,去曾经的大乾,那里朝廷不管,我们在那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我真的。。。。。。”
“是啊,其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是啊,我走不掉的,我不可能走。”姜幼安也拍了拍对方的背,就在如烟放松警惕之时,姜幼安又说道:“今天晚上我去见了天一,你的名字。。。。。。已经被他从册子上勾了。”
听到这话,如烟顿时愣住了。
“天。。。。。。天一?”
“你。。。。。。”
她反应迅速,就要再一次摸出枕头下的匕首,可她刚刚扬起手来,只觉得心口一痛,生机飞速消逝。
然后就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直到胸口鲜血淋漓。
“我有父母,我有家人,所以我不能死,更不能容忍你犯这种错误,如果计划失败,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父母了。”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都是棋子,想要跳出棋盘,下场只有摔的粉身碎骨,下辈子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黄十九。”
说完,姜幼安推开了如烟。
将那把飞刀和如烟的命永远留在了屋子里。
带着血迹回到天一宫,而看守大门的弟子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哪天姜幼安晚上回来,身上没有血,那才是稀罕事。
烧掉带血的衣服,姜幼安来到灵堂。
这里是放楚通尸体的地方,后日就是头七,要下葬。
在蜡烛上点了三炷香,姜幼安跪拜过后,把香插在香炉之中,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