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吗?”丹枫抱着手臂,神色淡然,“对。”他看着面前的人,“我已经离开仙舟了。”
应星注意到了男人的用词,不是罗浮,而是仙舟。
“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只是丹枫。仅此而已。”
他与仙舟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样冷静,那样果决,那样不容置疑。
刃的喉中忍不住生出冷笑,他下意识的反驳道:“你是在说自己与仙舟,与罗浮没有半点关系了吗?”
看着情绪起伏有些大的应星,丹枫顿了一下,他叹了口气,青蓝的眸子注视着那金红的眼睛,“认清现实吧,现在的你我都已经不属于仙舟了。罗浮的上任龙尊饮月君已经于幽囚狱受尽蜕鳞之刑,转世蜕生了。如今罗浮的龙尊名为白露。”
“白露……”刃喃喃起来,他终于露出了一个不属于刃而是应星的,喜悦与悲伤掺杂的表情,“我们的实验成功了,是吗?”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好似随便一阵风就能吹散。
但五感敏锐的龙裔仍然听到了他的话。
丹枫颔首,“是,她已新生。”
“真好啊。”
风吹动着男人鸦青色的长发,发尾的红像是被血浸透,无法清洗干净。但那双金红的眼眸里的神情,却如同夕阳一般温和且温暖。
一如当年的匠人。
丹枫垂眸,而后抬眼望向天空,“是啊。”
但是,战争又何时能停止呢?
可无论如何,这些都已经与他们没了关系,他们不可能回到仙舟。
他们能够做到的,唯有见证。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兄长的房间里。”
刃慢吞吞地开口,金红的瞳孔盯住面前的男人。
丹枫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震惊眼前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记得初衷,还是该佩服对方就算失去了记忆直觉依旧敏锐。
刃的眼神越来越锐利,身上也逐渐散发出蠢蠢欲动的气息。
丹枫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他不想刚起床,就和好友打架。
就在这时,刃冷笑一声,收起了身上蠢蠢欲动想要拔剑的气息,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重新回到房间里的丹枫看到了坐在桌子前,正在翻书云谏。
雪白的发丝下,领口露出些微颈侧的皮肤,依稀能够看到红色的齿痕,就像是被什么野兽咬过。
丹枫走到他身后,一只手轻轻拂过青年脸颊的发丝,一只手摩挲着凹凸不平的齿痕,垂眸道:“还没愈合?”
云谏又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托某位的福,在这方面用不朽的力量,有点过分了吧?”
若非不朽的力量汇聚在齿痕上久不散去,以青年的体质,恐怕伤口早就愈合了。
身后的男人似乎并未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低声道:“抱歉,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作为不遵守作息的小小惩罚。
丹枫收回手,“我去帮你把饭拿过来。”他转身离开了屋子。
云谏慢吞吞地抬起手,轻轻摩挲着颈侧的齿痕,滑落的袖摆露出了手臂,上面同样有着齿痕与伤口,不难想象衣服下的其他地方大概也是如此。
银白的眼眸看着白皙皮肤上扎眼的伤痕,“龙的占有欲与食欲啊……”
果然是野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