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素素也对这个儿子极为满意,甚至带了点愧疚说:“是啊,我此生最幸福的事就是生下了祯儿,我这样不称职的母亲拖累他吃了不少苦,可他从没有因此怨过我,尽可能的来玉清观看我,陪我。”
“当年的事并不怪你。”孟敏握了握她的手说:“四殿下是个明理之人,怎么会怨你?”
当年的什么事?
谢玉书实在想听她们讲下去,可万素素却没有再说的意思,转开话题说,她托了几名游走四方的师父留意谢嘉宁的消息,让孟敏别灰心。
聊了半天,硬是没聊一点她想听的。
谢玉书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本就阴下来的天好像更暗了。
银芽从院子外进来,手里托了一件披风到她身边小声说:“素心斋不许男人进来,小刀让我把披风给您。”
谢玉书看了一眼院门外。
孟敏也瞧出来她干坐着太无聊了,便开口说:“你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去转转,玉清观中风景不错。”
万素素看过来,便也说:“玉书见过狐狸吗?我前些日子刚救了一只小狐狸,就在后院里,你可以去看看。”
谢玉书的心思在小刀身上,就顺着话说她去看看。
一名小女冠领着她去了素心斋的后院。
后院的大笼子里果然养了一只受伤的狐狸,一身火红的皮毛,后肢缠着纱布,警惕地蜷缩在角落里。
小女冠提醒她,狐狸很凶,只许玉素师父碰,旁人碰了会咬人。
谢玉书便点点头说:“我自己在院子里逛一会儿,女冠忙去吧。”
小女冠见她有两名丫鬟陪着,就行礼告退了。
等支走小女冠,谢玉书扶着金叶、银芽想出院子去见见小刀,才走两步就遇上了萧祯。
萧祯就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捂着自己的右手,脸色苍白,额头上是密密的汗,一看就是不舒服的样子。
“四皇子?”谢玉书走进一些才看到他捂着右手的手指在渗血:“四皇子手受伤了吗?”
萧祯抬头望她,一副惊讶的模样:“玉书妹妹?”
好绿茶的表情,她刚刚在那边说话那么大声,他都没听见吗?不就是故意坐在这里等她的吗?
“可要我帮四皇子叫人来?”谢玉书问。
他摇摇头说:“只是一点小伤,不要惊动我母妃,我不想她担心。”
谢玉书“哦”了一声,故意说:“那我便不打扰四皇子了。”说完就带着金叶、银芽要走。
“玉书妹妹。”萧祯又叫住了她:“能劳烦你的婢女去替我取些药和棉纱吗?”
谢玉书说:“我去找女冠来吧,让女冠替四皇子看看伤口。”
丝毫没有支走丫鬟,单独留下来的意思。
萧祯张了张口,像是没法子似得叹了口气说:“裴夫人,收了定金就不理人了吗?”
装不下去了?
谢玉书回过头看他,故作惊讶说:“定金?什么定金?我怎么听不懂四皇子在说什么?”
萧祯望着她那副无辜的模样,想笑又无奈,叹息一般说:“我是真的被狐狸咬伤了,也是真的不想惊动我母妃,她总是会小题大做,一点小伤惊动所有人。”
他松开了捂着的手,果然手背上血淋淋的两个洞,竟真是被咬伤了。
“五千两银子劳烦你的婢女帮我取些药和棉纱,可以吗?”萧祯语气温和的不像是个皇子,一双眼祈求似得望着她。
谢玉书倒真有点弄不清了,萧祯应该不会蠢到为了接近她故意被狐狸咬伤,这个年头医疗条件不好,被野生动物咬伤非常容易感染。
她吩咐银芽去找女冠取些能用的药和酒来。
萧祯又特意嘱咐:“别惊动玉素女冠。”
像是真的不想让他母妃担心。
银芽动作很快,小跑着去,小跑着就回来了,手里拿了几瓶子药和一壶酒。
谢玉书坐在了另一个石凳上,让金叶帮着挽着萧祯的衣袖,与他说:“得用酒冲洗一下,四皇子忍一忍。”
萧祯倒是比她想象中能忍许多,银芽将酒冲下去,他只是侧开头闷哼了一声,就再没有发出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