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书拍了拍手上的狗毛,声音压的很轻说:“小刀被带走了。”
小刀?她身边那个瘸腿随从?
宋玠疑惑:“被谁带走了。”
“被那夜玉清观中行刺的刺客。”谢玉书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我被刺客掳走后,小刀也追了过去,那刺客身边还有三四名黑衣人,擒住了小刀,把他带走了。”
宋玠更困惑了:“刺客抓走小刀?你当时怎么没有提起?”
她一下子变得欲言又止,起身像是惴惴不安似得在房中里走了一圈,才下定决心似得到桌边俯身和宋玠说:“你发誓,今夜我和你说的话你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的香气一下子袭来。
宋玠凝视着她离得很近的双眼,心神很难聚集在她的话语上,竟自顾的抬起手立了誓,说到违背誓言就万箭穿心时,她握住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按了下去。
热热的掌心攥着他的手指说:“倒也不用这么毒。”
宋玠下意识地回握了她的手,心和语气止不住温柔下来问她:“到底怎么了?”
谢玉书又坐回了他眼前的椅子里,膝盖几乎抵着他的膝盖,手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紧张地说:“我当时没有说,是因为那名刺客和我说,他不会伤害小刀,他只是要带小刀去见一个人,见了那人就会放小刀回来。”
“你就这样信了刺客的话吗?”宋玠的指尖忍不住轻轻磨蹭她的手指,她那样热又那么香,她甚至顾不上抽回手,紧张的像遇到危险的小兽。
“我之所以会信,是因为那刺客……”谢玉书脱口而出的话又顿了住,握着宋玠的手把他拉近一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那名刺客好像是……裴衡。”
她热热的气喷涌在耳朵边,宋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又默念一遍她说出的名字时才吃惊的撤身看向她:“裴衡?勇毅伯爵府的裴衡?裴士林的叔父?”
谢玉书点点头,整个人更紧张起来:“我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我听到他的手下叫他将军,而他又和我说不会伤害我,会让裴士林来接我……我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他,所以才信了他的话。”她紧张地双手握住宋玠的手:“可是过去这么多天了,小刀还是没有回来,宋玠你能帮我找找小刀吗?”
宋玠下意识包裹住她的手,想说什么又因她的香气和热度思绪混乱,只说出一句:“裴衡……刺客有和你说要带小刀去见谁吗?”
她摇摇头,又朝他靠近问:“小刀会有危险吗?我心里真的*很慌。”
她的膝盖抵在了他的膝盖上,他无比自然的打开双膝让她离得更近一些,抽出一只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她竟没有反抗,任由他抱了满怀。
“不会,若刺客是裴衡,他没有理由伤害小刀……他根本不认识一个随从,也许是奉了谁的令……”宋玠没有过脑子的说话,但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玉清观遇刺那夜,宫中的章幼仪传信给他,说圣上在炼丹房中见了什么人。
难道是见了裴衡?难道裴衡带小刀去见了圣上?
为什么?
宋玠皱紧了眉,立刻低头问谢玉书:“你知道小刀的父母是谁吗?或是他有没有师父?”
谢玉书没有抬眼看他,却已是明白,宋玠这个时间段还没有找到原剧里的“萧小刀”,他应该还不清楚真正的皇子到底是谁。
但他问起了小刀的师父,是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皇子被谁收为了弟子吗?会不会小刀的师父就是当初把真皇子偷走的人?
“他说自己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是被师父抚养长大,但他没有提起过师父的名字。”谢玉书如实相告,她就是要宋玠去查,去落实小刀的皇子身份。
宋玠不是恨萧祯吗?他可以扶持萧祯,怎么不可以扶持小刀做太子、做皇帝?
“但我想起来有件事。”谢玉书抬眼看宋玠,再透露一点信息给他:“小刀的师父曾经交给过他一项任务,是让他去刺杀玉素女冠。”
宋玠的眼睛仿佛一瞬被点亮,他忽然笑了一下。
“怎么了?”谢玉书问:“是不是小刀会出事?刺客是来杀他的?”她着急又紧张的问,手从宋玠的掌心里抽出来,人也离开了他的怀抱。
宋玠又握住了她的手,像是觉得透露一点也无妨,便告诉她:“如果你说的这些不假,那你就不必担心小刀的安危。”
“为什么?”谢玉书皱着眉着急地问:“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啊,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要瞒着我?”
宋玠却很难告诉她,因为当初买杀手刺杀玉素女冠的雇主,是他。
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真让杀手杀死玉素女冠,而是想要引出那位杀手抓住他,可惜没成功。
这些年他一直在调查一个人——右臂残缺的“宋王”。
因为“宋王”就是当初偷偷换走万素素与圣上萧煦亲生儿子的刺客。
他怀疑“宋王”抱走的那个孩子,一直养在“宋王”身边。
若非后来战乱四起,“宋王”和藩国联手,成了藩国的军师,他早就将“宋王”擒住,找到那个孩子了。
真没有想到,已经断掉的线索就这样被谢玉书送到了眼前。
小刀竟是“宋王”的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