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也不能让陛下在新婚之夜离开啊!这事情要传出去,她家娘娘还要不要做人了!还有什么事情得在新婚之夜去处理的!陛下也真是的!青黛心下忍不住埋怨。
青黛犹豫片刻,轻声道:“娘娘,要不……奴婢去求求陛下?”
云织月将酒杯抵在唇边,眼底浮起一丝倦意:“不必了。”
青黛看着自家娘娘茕茕孤独饮酒的姿态,眉头紧蹙,心下思忖,自己定要设法促成这段姻缘才行。这般想着,福了福身,神色匆匆出去了。
云织月垂眸,收起脸上郁闷之色,望向琥珀色酒液,澄澈的酒液映照出她淡漠的眉眼。云织月轻笑一声,摇摇头。这木头美人当真铁石心肠,任她百般示弱也不为所动。她分明应诏入了后宫,那人却连留宿都不肯。
她摩挲了一下酒杯,心道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打动这人。
林见鹿才走了没一会儿,就被青黛拦住了。
“陛下!”
站在林见鹿身旁的阿箧正要呵斥,被林见鹿拦住了。
林见鹿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青黛,挑眉道:“怎么了?”
青黛战战兢兢道:“今日是陛下与娘娘的大喜之日,再紧要的事情,怎么比上的洞房花烛重要?”
未等林见鹿开口,阿箧已厉声喝道:“大胆!竟敢这般与陛下说话!规矩都忘了吗?”
林见鹿轻拍阿箧的肩膀,示意她退下。阿箧先是一怔,随即顺从地退到一旁。
林见鹿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青黛:“这番话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家主子的意思?”
青黛慌忙解释:“是奴婢自作主张!与娘娘无关!”
林见鹿摩挲着下巴打量青黛:“你这个小丫鬟,胆子倒是挺大,你家小姐竟然愿意留你在身边。”
青黛道:“我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主仆情谊深厚。”
林见鹿挥挥手:“罢了,你先回去。留宿之事讲究天时,今日不便。过几日再说。”
青黛抿了抿唇,到底没敢再说话,只能连忙应是。
林见鹿与阿箧往寝宫走去,阿箧一脸欲言又止。
林见鹿好笑:“看什么呢?想说就说。”
阿箧道:“陛下对昭贵妃到底怎么想的?”
若说喜欢昭贵妃,这么多日了,竟然不留宿。若说不喜欢,却对她跟前的小丫鬟如此容忍。
林见鹿故意板着脸道:“这种事情岂是你一个小丫鬟该知道的?”
阿箧立即道:“奴婢不敢揣测圣意。”
林见鹿道:“昭贵妃的事,以后不必多问。”
与此同时,青黛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宫。
云织月正在卸下满头珠翠,见状放下手中的金簪:“出什么事了?”
青黛绞着手指:“娘娘,奴婢实在担心……若失了圣宠,您在后宫该如何自处?”
云织月轻叹:“你方才去哪儿了?”
青黛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看着我。”云织月转过身来。素颜更衬得她清丽脱俗,如谪仙临凡,“说。”
青黛这才嗫嚅道:“奴婢……去求见陛下了……”
“青黛!”云织月声音陡然拔高。
“奴婢知错!”青黛扑通跪地,“可奴婢实在看不过去!娘娘情深义重,陛下她却……”
云织月揉着太阳穴:“陛下肩负江山社稷,儿女情长本就不是首要。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在深宫之中,谨言慎行方能长久。我的事……且随缘吧。”
随缘是不可能随缘的,那之后云织月行事越发缠绵,不是给林见鹿送去精心熬制的羹汤,就是天冷时叮嘱添衣,天热时又奉上消暑的凉茶。
日复一日的嘘寒问暖,纵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捂热了。可林见鹿虽然照单全收,云织月却总觉得两人之间少了些什么。
少了那份令人心跳加速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