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喜欢人家呀,就要一路喜欢到底,千万莫要始乱终弃!”圆娘道。
辰哥儿额头青筋突突的,他急问:“谁告诉你我喜欢春砚的?!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懂,我懂!”圆娘点点头说道,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承认吧,越是着急反驳越为真呢。
辰哥儿见她那副笃定不移的模样,更气了,这个没什么心肝儿的小娘子,他喜欢谁她是真的一点儿都毫无察觉,反而在这乱点起了鸳鸯谱。
春砚抱着一箱子书赶来,正好听到二人这一段,吓得手一僵,书箱子瞬间滑落砸到他的脚上,他“嗷”一嗓子高声痛呼。
辰哥儿和圆娘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他!
春砚单脚在地上蹦哒来蹦跶去,又惊又痛,最后还得强忍着疼痛表忠心:“我是二郎的贴身仆从,自是对二郎忠心耿耿,二郎对我做什么都行,只是……只是……那种事儿不行,婉拒了哈。”
辰哥儿的俊脸阴云密布,他咬牙切齿道:“数你话多,书都搬完了?”
春砚连忙俯身收拾起撒落一地的书稿,抱着书箱落荒而逃。
“你待人要温柔一些。”圆娘出主意道,“不要凶残,凶残是会把人吓跑的。”
辰哥儿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心道:我要是不温柔,这会儿早拽着你这没心没肺的小娘子去雪堂抄书了。
他沉默了好半天,直到心绪平复了,才开口说道:“我喜欢女孩子,尤其是那种没心没肺的。”说罢,他抬脚便往雪堂的方向走。
宛娘和王适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他们二人还没顾得上聊天,就吃了一口带着酸涩味的假瓜!
宛娘一拍脑袋,懊悔道:“完蛋!这下误会大了!”
王适看着辰哥儿气鼓鼓的背影,哑然失笑道:“能将这么个冷面郎君气得跳脚,也只有圆娘了。”
宛娘道:“夫子自便,我去替二哥解释解释。”说着,她抬步欲走。
“宛娘!”王适出口叫道。
“什么?”宛娘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王适紧张的攥了攥手中的折扇,低声道:“我没有成亲。”
“……啊?”这句话对宛娘的冲击太大,她闻言愣在了原地,嗫嚅了一下,到底没有开口问些什么。
“我没有成亲!”王适又重复了一遍,“白家小娘子天不假寿,在半年前得急症故去了,黄州地处偏远,南北交通不便,消息遗散了,我回去扑了个空。”
宛娘抿了抿唇道:“夫子节哀顺变。”
王适被她这声“夫子”弄得不知所措,她之前一直叫他九郎,从未改过口的。
“若……若是……”
王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宛娘打断道:“时候不早了,伯父还在雪堂等着你呢,我也要回饕餮小筑帮忙了。”
宛娘话音未落,就匆匆忙忙跑了。
二个小娘子走
了一段路,宛娘突然说道:“他的未婚妻没了,他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吓唬我,谁当他的未婚妻谁倒霉?”
“哎?你怎么会这么想?”圆娘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总觉得心里有几分莫名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宛娘说道。
圆娘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要心想事成了。”
“啊!饕餮小筑日进斗金了?”宛娘故意打岔道。
圆娘摇了摇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就故意装蒜吧。”
宛娘道:“别光说我,也说说你啊,你到底是怎么误解的二哥喜欢男人?”
圆娘将那日在雪堂听到的话和盘托出,宛娘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狂笑不止道:“圆娘啊圆娘,你这人要听墙角也要听全不是,二哥那不是喜欢男人。”
“哦?不是喜欢男人是喜欢什么?”圆娘问道。
宛娘刚想说:“二哥是喜欢你呀。”但一想,这话还得让二哥亲口告诉圆娘才是,于是她笑了笑,插科打诨道:“兴许是喜欢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娘子,正求而不得呢!”
圆娘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了然的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她又好奇的问道:“话说,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让他如此费心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