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不服气,只能埋头御剑,脚下越来越快,戚求影怕他出事,又不敢用强,只能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好几次差点没跟住。
二人很快就出了山门飞到山脚,谁知还未落地,风中却传来一股血腥味。
与此同时,熟悉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并着错乱的剑声从地面传来:“你们这三个鬼东西!都说了肉魂果不在我们手里,举魂术也跟我们没关系……你们有本事就杀上沧浪宫去找惊鸿君和那个姓狼的!以多欺少算什么?”
“姓霍的——你不是认识沧浪掌门吗?这里是他的地盘,你赶紧传音让他来帮忙!”
段暄光一听这吵吵嚷嚷的声音就知道是左道,顿时气也不生了:“是左道!”
他想也不想就御剑往下:“钓不到鱼的!我来帮你!”
左道正在骂骂咧咧中和岁煞打得难舍难分,谁知忽听头顶有人大叫“钓不到鱼的”,他顿时怒火中烧,抬头看哪个家伙活腻了敢侮辱自己:“谁说我钓不到鱼!谁说的?”
“滚出来!”话音落,只见一道鹅黄人影御剑从天而降,等看清是谁,他的警惕瞬间就变成了惊喜:“姓狼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段暄光一本正经:“我在离家出走。”
左道“啊”了一声,余光瞥见同样从天而降的戚求影:“那你现在还走吗?”
段暄光:“打完架再走!”
戚求影才落地就看见段暄光提剑冲进战圈,眉头一跳,反手握起春秋冷加入战场:“回来!不准带小狼打架!”小狼都八个月了,怎么还敢乱来?
段暄光正赌着气,充耳不闻。
三煞原本故意等在在沧浪宫山脚下伏击霍闲,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见戚求影和段暄光,也有些手忙脚乱。
段暄光和左道对上岁煞,原本合击霍闲的劫、灾二煞也不得不分出一人来迎击戚求影,他们对上霍闲已属吃力,此刻再加入两大强敌,已然力不从心。
戚求影一边迎击劫煞,一边注意着他背后的红棺,警惕那个阴险的纸人突然窜出,不过红棺迟迟未开,这次行动那位鬼君似乎并未前来。
他反手将劫煞老道的手臂斩下,又听一人道:“好友!”
妙权也来了!
不止妙权,任流霞,虞探微也紧跟其后,三煞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登时一头雾水。
灾煞看向劫煞,骇然发问:“你不是说自己的阵法可以阻断传音,让霍闲没办法求助沧浪宫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劫煞左臂已断,闻言更觉被侮辱:“老道对天起誓,我的阵法绝不会出错!”
他话音才落,就被春秋冷当胸刺穿,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他看见自己握剑的右手像过了水的面条,摇摇晃晃地垂落,下一刻他的头颅也被人一分为二。
他竟被戚求影一剑竖劈成两段!
他后知后觉地仰天惨叫起来,很快就化作一团黑气,其他两人看见同伴凄厉的死相,已然生惧,灾煞想也未想,飞镰一旋,竟直直割断自己的喉管,化作黑烟。
那岁煞却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见同僚皆死,他怒吼一声,扔下双斧,弓身蓄力,朝着左道猛冲过来。
霍闲急声:“小心!”
他体型庞大,跑起来简直像座势不可挡的小山,左道回身将长剑刺入岁煞的身体,试图逼退对方,谁知对方吃了痛不退反进,拖着他往山石上撞,电光火石之间,段暄光飞身跃上岁煞的肩背,长剑刺入颅顶,这才将人逼停。
“啊啊啊啊啊——”岁煞疼得大叫起来,他浑身抖动,不停以双拳击地,像只发狂的猩猩,段暄光始料未及,正要飞身跃下,却觉得腹中一坠,疼痛难当,身形一个不稳,瞬间被甩落在地。
左道见状忙扑过来:“姓狼的!你没事吧?”
岁煞挣扎了两下,也化作黑烟,段暄光眼冒金星,被搀扶着坐起来,却被戚求影一把搂进怀里:“你怎么样?”
其他人也一脸担忧地围上来。
左道不知他们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安慰道:“没事没事,他只是摔了一跤,应该不碍事。”
他说完低头,却见段暄光额头满是细汗,一张脸白得吓人,他蜷了蜷身子,似乎疼痛难当,一只手却死死捂住腹部:“小狼……我的小狼……”
戚求影脸色一白。
左道一呆:“什么小狼?”
虞探微见势不对,立马挤进来,面色凝重地探了探段暄光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坏了,刚才摔得太重,怕是惊动了胎气。”
段暄光只觉得腹部又热又涨,浑身难受:“小狼……小狼在顶我的肚子。”
左道和霍闲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戚求影看段暄光疼得倒吸冷气,心都揪了起来:“可小狼才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