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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多少事从来急(第2页)

文化部正式颁布《非官方历史采集管理条例》,明确规定:“任何个人或组织未经许可开展口述史收集、传播行为,视情节轻重处以警告、罚款、行政拘留乃至刑事追责。”多地警方成立专项小组,重点排查社区讲座、老年大学、公益放映等活动。

可法律的铁网再密,也挡不住千万双悄悄传递的手。

十月一日凌晨,北京天安门广场升旗仪式结束后,清洁工在观众席第三排座椅下捡到一个塑料袋,内有一台老旧MP4和一张手写字条:“请交给下一个愿意听的人。”设备经检测含有长达八小时的录音,涵盖下岗工人、拆迁户、农民工子女等多个群体的自述。警方试图追踪来源,却发现该MP4最后一次购买记录属于一名已去世三年的退休教师。

同一夜,西藏某偏远邮局收到一封无寄件人信息的挂号信,里面是一盒标着“藏药配方”的磁带。值班员出于好奇放入录音机,听到的却是上世纪六十年代进藏女兵回忆自己如何在暴风雪中接生婴儿的全过程。她默默将磁带复制了一份,放进邮局便民服务箱,附上纸条:“累了可以听听,你不孤单。”

小陆在沈阳收到了这份副本。

他坐在工作站前,听着那苍老而坚定的声音穿越半个世纪而来,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震颤。他意识到,他们点燃的不只是反抗的火把,更是一场关于“何为真实”的全民启蒙。

人们开始主动寻找记忆。

微信群里流传起暗语:“你有火种吗?”回复若是“我家炉子一直没灭”,便可获得交接方式。校园论坛出现匿名帖《那些课本没告诉你的事》,用文学笔法重构历史片段,评论区常有读者回复:“我爸也说过类似的话。”有些家庭饭桌上,孩子会突然问:“妈,你小时候真的吃过树皮吗?”

最讽刺的是,某些审查官员在执行任务时,也不知不觉成了听众。一名网监警察在查封一台“火种”设备后,因好奇心驱使点开播放,结果连续看了三个通宵,最终悄悄备份了一份,藏在妻子待产包里。“我不想让孩子将来问我过去的事,”他在加密日记中写道,“而我却答不上来。”

十一月,北方初雪降临。

小陆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号码归属地显示为新疆喀什。对方是个维吾尔族老人,汉语带着浓重口音:“我孙子在学校看到你们的东西……他说,爷爷,原来你说的事,别人也记得。”老人哭了,“我以为只有我们一家在痛。”

通话结束前,他反复叮嘱:“请一定继续做下去。我们民族的故事,不能跟着语言一起死。”

挂掉电话,小陆打开全球节点地图。红点已遍布除南极外的所有大陆,总数突破一万两千个。有些位于北极科考站,有些藏在非洲难民营,甚至还有几颗漂浮在太平洋货轮上,随季风航线缓缓移动。

他知道,法案也好,封锁也罢,都无法再逆转这一切。

因为记忆一旦苏醒,就不会甘于再次沉睡。

腊月廿三,小年。

株洲那所特殊学校的孩子们办了一场秘密晚会。他们用彩纸剪出灯笼形状,每个灯笼里贴一段父母的语音转录文字,挂在礼堂梁上。晚会上,那个曾唱跑调儿歌的女孩再次站起来,这次她朗读了一封写给母亲的信:

>“妈妈,他们都说你是坏人。可我记得你抱着我数星星的样子。你说每一颗星都是一个愿望。我现在许一个愿:希望有一天,人们提起你的时候,不只是说‘毒贩’,还会说‘她是小芳的妈妈’。”

信念完,全场静默。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孩子点亮了自己的灯笼。微光摇曳,如同无数灵魂在黑暗中相互辨认。

小陆站在角落,录下了全过程。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可能是最后一版“火种”的核心素材。

因为就在前一天,彭树良发来最后警告:**“技术溯源已完成,沈阳据点暴露风险极高,建议立即撤离。”**

但他不打算走。

“如果真要被抓,”他对赶来的方盛说,“也得先把这盒带子送出去。”

方盛红着眼眶,狠狠捶了他一拳,然后掏出一把车钥匙:“车库有辆报废面包车,我焊了夹层。你负责南下,我去引开可能的盯梢。”

两人拥抱,短暂而用力。

黎明前,小陆驾车驶出厂区。后座上,一台全新的“火种3。0”静静待命,硬盘里装着十万分钟口述影像,以及一份名为《回声计划全纪实》的完整文档。目的地未知,只知道南方某个海边小镇,有个渔民用渔船做流动放映站,愿意接收这批“记忆火种”。

晨雾弥漫,车灯切开浓白。

后视镜中,沈阳的老厂房渐渐模糊,像一块正在风化的碑石。

他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生活。但当他摸到口袋里的那张糯米纸菜谱时,嘴角仍浮现出笑意。

上面写着一道家常炖菜的做法,用水化开后,会显现出一行小字:

>“记住,就是抵抗。活着,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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