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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第9页)

这么一来,张绮娘的爹娘便说不出要幼子弃学经商的话,于是便把目光转向了既聪慧,又对经商颇有兴趣和天份的张绮娘,问询过她的意见后,已经商量好了等张经娶妻之后,便为张绮娘寻一个赘婿。

张绮娘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张经只知道江州织行上下都在税银上作假,张绮娘却知道更多的详情。

见张绮娘愿意吐口,辛月便起身避嫌出去,留张绮娘与杨怀德细说详情。

辛月出来带上了门,但这纸糊的门窗隔音约等于无,她便不好站在门外,于是便往杨家的院里走了走。

今日杨继明又和堂侄杨泽一起去京郊读书了,虽然京官之子可以入学国子监,可惜国子监不收这么小的学生,最少也得满了十岁或是取得了童生功名。

他们都才五六岁的年纪,却已经上起了寄宿学校,如今还小,是每十日回家两日,据说等满了八岁便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杨欣娘正在院里给花坛中的花草锄草浇水,见状忙招手喊辛月:“月娘妹妹,过来帮帮我。”

其实家里也有几个家仆,杨欣娘并不缺人干活,只是想叫辛月过来说说话。

杨欣娘指着花坛中冒头的一些野草嘱咐辛月哪些需拔出来,辛月点点头,便挽着袖子和杨欣娘一起干起活来。

杨欣娘已经是个颇具风姿的美少女了,她今年五月便办了及笄礼,那时她已经到了京城,所以没能请辛月前来观礼,不过辛月随信给宋氏送了赤霞罗的料子,宋氏做成了衣裙送给了杨欣娘,杨欣娘那日便是穿着赤霞罗做的衣裙办的及笄礼。

那日杨欣娘白肤,红衣,墨发,齐大人之妻为她挽起发鬓,插上一只白玉簪。

少女身上的衣裙似艳丽的红霞,可她淡妆娇面,丽质天成的容颜连天上的彩霞都遮蔽不住,来观礼的除了杨家亲眷,还有杨怀德同年、同僚,上官之妻女,谁不赞她容貌美、气质佳。

几位夫人甚至起了心思要替自家子侄求亲,出言试探几句却得了消息,知道杨家女与辛家子早有婚约。

杨欣娘对着外人十分端庄守礼,在自家却常常露出几分娇憨,声音清甜的与辛月说:“前日我和芳姐姐、芸娘一起去了吉庆坊,瞧了丝织大会,月娘妹妹你们辛氏丝坊真厉害,可以称得一句独占鳌头了,想来等消息传到各处,辛氏商行的生意要愈发火爆了。”

辛月前日一直守在彩棚里,却没见过她们,忙问:“我竟没瞧见三位姐姐,难道你们独独不进我家彩棚?”

杨欣娘嗔了辛月一眼,说:“人太多,我们实在挤不进去,只被丫鬟们护着找了个角落看了个热闹,别说你家的布料了,别家的我们也没瞧见一匹。”

辛月听了直笑,人家都是带随从护卫开路,她们三个娇滴滴的小姐,带上几个同样娇滴滴的丫鬟,如何能挤得过,见杨欣娘被她笑得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辛月忙说:“嗳,那算什么,别家的布料我弄不来,我们的布料家里有得是,哪日姐姐们有空,请姐姐们来家里,单给姐姐们瞧一回。”

“这还差不多。”杨欣娘笑着揪了一下辛月的鼻尖,她刚才拔草,手上还带着点土,辛月的鼻尖染上了土,变得像只花猫,杨欣娘瞧见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辛月不明所以,倒是觉得鼻子有点痒痒,便伸手去揉,可她自己手上也有尘土,脏的地方倒是更多了。

余氏听见院中的热闹,出来一瞧,脸上也带满了笑意,忍着笑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责怪道:“欣娘,不可欺负妹妹。”

说完把自己的绣帕去院中水缸里打了瓢水浸湿再拧干,然后走到辛月身边扶着辛月的脸颊细心的帮她擦去脸上的尘土。

辛月这才知道杨欣娘刚刚在笑什么,杨欣娘把脸凑过来笑着说:“我才不会欺负妹妹,忘了手上有泥了,妹妹要是不高兴,也捏回来。”

辛月闻言故意把手靠近杨欣娘的脸,杨欣娘果然还笑着不躲开,但辛月却停了下来叹气道:“姐姐这么好看的脸,我这般怜香惜玉之人如何下得了手。”

这话一出,别说杨欣娘了,余氏也笑得直不起腰,指着辛月说:“咱们月娘这张嘴,还好不是个男儿,若你是个男儿,欣娘便瞧不上你哥哥了。”

杨欣娘被自己亲娘打趣,有点害羞,但也觉得好玩,也跟着逗起趣来道:“真可惜,月娘妹妹要是个儿郎,肯定极招小姐们喜欢。”

外面院子里说说笑笑,屋内的张绮娘却满心煎熬,她把自己知晓的情况都毫不保留的一一告知了这位大人,她小心的观察着这位大人的脸色,这位大人本就生了一副严肃端方的面相,现在更是脸黑如锅底,张绮娘忍不住心里惴惴不安。

杨怀德脸色当然不可能好看,按这位张氏丝坊之女所说,她们张氏丝坊每年同蒋家、徐家购买的丝茧,连货款带税银都直接给了蒋家、徐家,而蒋家、徐家要求各家丝坊向绸布商人售出绸布时,也同绸布商人收来全部税银,等和衙门缴纳税银之时,所售的绸布数量只许报一半,税银也只许缴纳一半。

也就是说江州织行上下多年来至少侵吞了一半的税银,而江州衙门每年收到的江州织行税银都有数百万两,江州织行这些贼子年年都侵吞了朝廷数百万两税银!

户部历年文书他们还没翻遍,目前还不知道江州织行从何时开始搞鬼,但一年就有数百万两,便是十年都有数千万两,若是百年便是万万两之巨!何其恐怖!

张绮娘并不知晓杨怀德心中翻滚的数据数额之大,她只不过知道自家每年少缴纳了几千两、近万两税银,她也没学过律法,不知这罪有多大,只是想着如何能替自家脱些罪责。

见杨怀德一直不开口,张绮娘鼓起勇气道:“大人,我家被蒋家、徐家所逼,虽跟着行事却并不认同,这少缴纳的税银我家一直单存在钱庄里,从未取用过,有账本

为证,求大人看在我家为人所迫又知无不言的情况下,可否酌情减轻些罪责。”

杨怀德听见张绮娘这话,回过神来,问张绮娘:“那账本何在?”

张绮娘忙说:“在我家中由我父亲收着。”

杨怀德沉吟一会,便说:“你同我去一趟户部,面见上官,将刚才所说之事一字不漏的再说一遍,你一个女子,又主动吐露详情,我便不将你与你哥哥一般下牢狱了,只派兵丁去你住处把守,在事情有进展之前不得出门,不得与人接触。”

张绮娘闻言心下一松,既然这位大人还愿意顾及她的女子名声,那事情便不会是最遭的地步,忙点头应下。

杨怀德带着张绮娘出门,叫余氏派了个年长的丫鬟跟着以作避嫌,带着这般重要的证人不好去挤公共马车,又让人去堂兄家借了马车,便带着张绮娘往户部去。

辛月与张绮娘没能说上话,只杨怀德离开时同辛月说了一句:“劳烦月娘了,此事千万莫要外传。”

辛月连忙点头,而张绮娘趁机偷偷同辛月欠了欠身,感激的望着辛月无声的道谢。

辛月目送着张绮娘离开,心知此事便不再是她能过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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