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分散太广,无法同步。”有人担忧。
“不需要同步。”沈昭抬头,望向夜空中缓缓转动的星轨,“我们要做的,不是一次炸环,而是一场持续不断的‘宣言’。让炸环成为常态,让反抗成为呼吸。只要有人还在说‘我不想这样’,频率就不会断绝。”
她举起铃铛,轻轻一摇。
叮??
刹那间,十七座灯塔齐齐爆发出刺目光芒,能量顺着无形脉络汇入北境。与此同时,全球各地,数百枚魂环在同一瞬间升起??青灰、银白、赤红、墨黑……形态各异,颜色驳杂,却都带着同一种震颤频率。
这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
这是宣告。
***
三日后,一支由三百余名炸环者组成的队伍踏上征途。他们没有统一制服,没有标准战术,甚至连魂技体系都不尽相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每个人都曾在某个深夜,听见锈铃铛的声音,然后决定不再沉默。
队伍中最年长的是那位曾逃出净化所的老者,X-07编号持有者。他将最后一片金属残页交给了小满,说:“这是我存在的证明。现在,轮到你们去写下新的历史了。”
最年轻的是一名七岁男孩,天生失语,却在昨夜第一次炸出了淡金色魂环。他不会说话,但用手势比划出一句话:
>“我要把妈妈的声音找回来。”
沈昭走在最前方,手中铃铛不离身。她知道,此行并非为了胜利,而是为了打通一条“通道”。阿烬的意识被困在星轨夹层与净语中枢的交界地带,如同困在梦魇中的旅人,看得见出口,却无法迈步。
唯有足够强烈的集体共鸣,才能撕开那道屏障。
而代价,可能是所有参与者的魂核崩解。
“值得吗?”途中,有人问。
沈昭没有回头,只低声说:“十年前,阿烬炸的是第九环。但你们知道吗?其实他有第十环。”
众人一震。
“第十环?可人类极限只有九环!”
“他是非标准态。”沈昭望着星空,“他的第十环,从未显现于世间,因为它不在体内,而在所有人心里。每一次有人炸环,那就是他的第十环在跳动。所以??”她顿了顿,声音坚定如铁,“我们不是去救他。我们是在唤醒他自己。”
***
七日跋涉,队伍抵达极北冰渊。
传说中,净语中枢就藏在这片永冻之地的下方,由亿万年前陨落的星核支撑,表面覆盖着一层“虚相冰”??能映照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悔恨。踏入其中者,若意志不坚,便会陷入自我否定的循环,最终主动请求被清洗。
第一关,便是心狱。
队伍缓缓步入冰渊,脚下冰面透明如镜,却映不出身影,只浮现出一幕幕过往:
一名少年看见自己跪在议会面前,亲手交出了哥哥的名字;
一位母亲看到她在孩子耳边低语:“别炸环,你会死的”;
老者X-07则直面那段被电流灼烧的记忆,母亲临终的话再次响起:“你要记住,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你活过的证据。”
冰面开始裂开,裂缝中伸出漆黑的手,试图将他们拖入深渊。
“别看!”沈昭大喊,“记住你是谁!”
小满双手按地,紫芒爆发,一道魂环轰然炸开??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共鸣。她的声音穿透寒风:
“我不是错误!”
“我不是工具!”
“我不是该被删掉的数据!”
其余人纷纷响应。
“我不想沉默!”
“我要记住妈妈的脸!”
“我拒绝被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