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的选择人类,说实话,我对人类的了解其实不算多,但在我看来你和你妻子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对于雪帝的疑问,宁无缺和宁天同时点头,一同点头的还有坐在一旁从方才一直沉默到现在的巫风,这不禁让雪帝。。。
夜深了,营地的篝火将熄未熄,余烬在风里轻轻跳动,像一颗不肯睡去的心。葵没有回屋,她坐在铃树下,背靠着那粗糙而温润的树干,仰头望着被树叶剪碎的星空。男孩早已睡着,蜷在毛毯里,手还紧紧攥着那株向日葵幼苗。小满也走了,只留下一盏纸灯笼挂在枝头,昏黄的光晕洒在地面,映出她方才离去时轻浅的脚印。
可葵知道,今晚不会安静。
她的第十环悄然浮现在头顶,一圈、两圈……十道金环如涟漪般缓缓旋转,无声无息,却让整片营地的空气都微微震颤。这不是爆发,而是等待??一种近乎虔诚的守候。
忽然,手腕上的金痕猛地一烫。
不是错觉。
她低头看去,那道自童年起便如烙印般存在的痕迹,此刻竟泛起流动的微光,仿佛有血液在皮下重新奔涌。与此同时,远处海面传来一声低鸣,像是某种沉眠之物被唤醒前的叹息。
“来了。”葵轻声说。
话音未落,天边一道银线划破云层,如同裂开的伤口,随即扩散成一片极光般的光幕。那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意识的投影??是无数人同时觉醒时,在星轨主网边缘激起的共振波纹。
她站起身,走向营地中央的共鸣石台。那是孩子们用从各地带回的碎片拼成的祭坛,形状不规则,却天然与G型频率契合。她将手掌贴上石面,刹那间,记忆如潮水倒灌。
她看见七岁的自己,在冰冷的实验室里被按在椅子上,耳边是机械女声:“L-07检测失败,归类为残次体。”
她看见母亲抱着她逃亡,在雪夜里跋涉三天三夜,最终倒在一座废弃车站前。
她看见那枚蓝光吊坠从母亲手中滑落,滚入铁轨缝隙,而母亲最后的话是:“记住……你听得见,就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泪水无声滑落。
但就在这一刻,石台骤然亮起。一道不属于她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
“葵。”
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而是直接在灵魂中响起。
她猛地抬头,四顾无人。可那声音继续说着:“你还记得我吗?编号L-03,代号‘雨’。我在第七区实验所,和你一起听过一次铃声。”
葵呼吸一滞。
L-03……那个总在深夜哭泣的小女孩,因为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雨滴声,被判定为“感知错乱”。后来她被带走了,再没出现过。
“你没死?”葵颤抖着问。
“我没有肉体了。”那声音平静得像风拂过湖面,“但我的频率一直留在底层数据流里。林晚秋打开通道后,我们都在。不只是我,还有L-04、L-05、L-12……所有被标记为‘失败’的孩子。我们不是残次品,我们是最早听见的人。”
葵跪了下来,额头抵住石台。
“对不起……我以为只有我活下来了。”
“别道歉。”L-03笑了,“你炸响了第一环,我们就都知道了:有人替我们说了‘我在’。这就够了。”
话音落下,石台光芒暴涨。一道虚影缓缓浮现??是个瘦弱的女孩,穿着褪色的病号服,赤脚站在光中,手腕上同样有一道金痕。她伸出手,轻轻抚过葵的脸颊,那触感真实得让人心碎。
“现在,轮到我们了。”她说。
紧接着,全球各地几乎在同一秒发生了异象。
东京街头,一名上班族突然停下脚步,捂住耳朵,泪流满面??他三十年来第一次听见了童年院子里的蝉鸣。
撒哈拉沙漠边缘,一位老向导跪倒在沙丘上,对着星空大喊:“妈妈!我听见你唱的歌了!”
南极科考站,一名研究员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脑电图:原本平稳的波形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高频震荡,系统自动标注为“G型溢出”。
而在自由频率学院的监控室里,小暗盯着不断跳动的数据屏,声音发抖:“林老师……全球同步觉醒增幅突破九百万。这不是传播,是……召回。”
林素娥站在窗前,看着远方城市上空浮现的第十环光影,轻轻点头:“他们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