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虚心求教。
边璞:不是,你在用这种毫无波动的语气说什么恐怖故事?而且这是可以跟小孩子直接说的吗?
西西超了解边璞的。
她欢快地举手,毫不犹豫地决定坑老师一把,“老师最害怕丢脸了,要是没做出来,就让他一边猩猩敲胸,一边大喊‘我没用’!”
这个方案跟之前喂鲨鱼的方案一比,简直幼稚极了,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然而边璞脸色瞬间白了,“鲨鱼,我选择喂鲨鱼!”
裴沅听而不闻,他摸摸下巴,作沉思状:“不如换成喊‘我不行’?”
“也可以呀,”西西毫不犹豫地点头,困惑,“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看他的颜色,”裴沅点了点彻底变成灰白色的边璞,“显然喊‘我不行’更可怕。”
西西跟着看过去,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还不忘得意地秀一把自己的词汇量:“这就叫‘面如金纸’!”
边璞(怒不敢言版):“……七天,我一定将成果交上去。”
父女两一起迫害完边璞,都很满意。手牵手回到木屋。
然而离木屋越近,西西的脚步越慢。
被成功转移注意力的小姑娘终于想起了为什么她不想回来——面条,肯定又是面条!
西西压下喉间即将逸出的尖叫,故作镇定:“啊呀,今天还没松土呢,我去松松土!”
她飞快地跑向自己的荒田——因为这两天都在忙活其他事,那片田还是那副坑坑洼洼的样子。
她跑、她跑、她跑不动!
西西一回头,发现了罪魁祸首。
裴沅一只手轻松提着小姑娘,将她往木屋里带,“先吃饭。”
西西使劲倒腾着两条小短腿,累得气喘吁吁也没逃脱,只能认命地坐到木桌前。
面前突然出现个保温饭盒。
西西惊讶地打开饭盒,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再也不是面条了!
小姑娘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放进嘴里,眼睛“噔”得亮了。
是爸爸的味道!
西西顾不得询问,立刻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裴沅坐在对面,安安静静地吃面。
等西西吃了个半饱,才有精力抬头,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不对。
青年的长手长脚委屈地曲起,往常挺得笔直的腰背今日似乎微微有些佝偻。
他独自抱着冷掉的面条,长长的睫毛垂下,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着。
莫名萦绕着股落寞的气息。
西西的良心忽地不安起来。
她吃得越来越慢,裴沅似乎才注意到她的目光,勉强露出笑,故作坚强,“要吃一口吗?”
西西纠结地看了看面,又看了看裴沅。
连续吃了三天面,短时间内她实在是不想吃面了。
可是、可是,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可怜的样子……
“算了,”裴沅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又体贴地将碗收了回去,“冷的,吃了对肠胃不好。”
西西更不安了。
她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不断回荡起那句广告语:“关爱空巢老人。”
西西:……完、全、睡、不、着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