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鹊呢,毫无自觉地窝在那沙发角落里,左边是柔软的沙发靠背,右边是凌霄,他伸出一只手横在沙发背上,搭在她身后、近乎包围式,像在划界,也像在宣誓主权。
沈鹊靠在他身侧,头发贴着他的袖子,皮肤与皮肤的距离只差几厘米。
她可能不知道这姿势看上去有多亲昵,有多暧昧——但旁人看得清清楚楚。
娇小的女生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里,方少越看越觉得刺眼。
这女的是傻吗,旁边那男的都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她身上了,她怎么不把他推开,最好再扇他一巴掌。
算了她力气小,扇人肯定也不疼,他来替她扇。
他猛地仰头灌下一杯酒,酒液烧得喉咙发涩,心口像是被点着了一样。
“让你坐了吗?你就坐?”
他冷声开口,语调不高,却字字扎人,满是酸劲,眼神像钉子一样盯着她。
他是真的不爽。
这沙发有那么大,左右随便你选,她偏偏坐到了凌霄那一边,贴得还那么近。他这边空空如也,像个没人要的闲座,她却连一眼都没看过来。
什么毛病?
他语气冲了一点,情绪更冲。可那女人却还一脸无措,好像他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沈鹊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眼神飘忽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那……那我站起来?”
不知道这人在发什么疯。
但是他攒的局,自己听他的应该没错吧?
沈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凌霄制止了。
男人拉着她的小臂,隔着衣物传来炽热的温度。
她感觉更晕了。
“别理他,他发疯呢。”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凌霄安抚好怀里坐立不安的小猫,才忽然低低一笑,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点凉意:“她坐哪儿,还得你批准?”
一句话落下,淋在火上,不是要灭火,而是激起更大的烟。
“凌霄,”方少讥笑一声,眉眼发冷,“你又不是她谁,管得挺宽啊。”
凌霄偏过头看他,神情却松弛得很。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收紧了搭在沈鹊身后的手臂,将她整个人轻轻带近,像护着,又像宣告。
嗓音低沉,似乎没有情绪:“我不是她什么人。”
话锋一转,却压得人透不过气:“但她要是坐我旁边,我不介意,你好像很介意?她又是你什么人,你管这么宽。”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燥起来。
酒桌边人心照不宣地看向沈鹊,像是等着看一场不动声色的争夺战谁先动手。她,正是那颗被人争着赌注的筹码。
沈鹊像被烫了一下,脸颊猛地发热,心跳也乱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坐哪儿关别人什么事?
可这句反驳只在心里转了转,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燥意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