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明叔捧着一束妖魅的蓝玫瑰,笑容满面地推门进来,“一少爷,今天是情人节,这是院长千金送给你的———”
“丢掉。”
靳之行冷冷两个字。
“哦,”明叔似是早有意料的接过话,“这是院长千金送给你的「丢掉」。”
靳之行微微皱眉,“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听着,马上帮我安排飞机,我要去一趟苏城。”
“啊?”康叔快速地眨眨眼,“要去看温梨小姐吗?”
“对,我哥忽然失联,她……还好吗?”
“她……”明叔斟酌着,小心翼翼,“夫人不让我告诉你,其实温梨小姐…病了大半个月,还没完全好呢。”
“你说什么?”
,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身体向前冲。
明叔忙扶住他,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阴郁黑眸,吓得闭上眼,用花挡住脑袋,“别、别打头,已经够笨了。”
“明叔。”
清冷的声音。
明叔吓得又是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夫人。”
“你先去吃饭吧,顺便帮少爷安排好飞机。”
“啊?”。
靳之行也微微怔住。
盛乔玫脚步轻盈,红唇微勾,“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老巫婆,,我要去新加坡了,以后,没特别
靳之行瞳孔一震,“为什么?”
盛乔玫美眸一扫。
“我这就去安排。”明叔立刻懂事地退出去,并带上门。
盛乔玫打开羊皮夹包,白皙的指尖夹出一张卡片,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眼底蕴着薄雾,“这是妈咪在新加坡的住址,你以后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来看我。”
靳之行没有去接,眼神复杂又审度,“您又在搞什么阴谋?”
“这次妈咪是认真的,没有任何阴谋。”
盛乔玫将卡片轻轻塞进他的上衣口袋,又替他理了理微歪的衣领,仍是笑着,声音却难掩的落寞。
“妈咪累了,不想再斗了,自你爸走后,我就觉得一切争斗已经毫无意义,没意思极了。”
靳之行敛眸,片刻后低沉道,“去新加坡也好,外公已经在那边铺好了路,您过去也算是主人家,独霸一方。”
“没错。”盛乔玫点点头,自嘲一声,“我啊,原本就是千金小姐,却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份争来的感情,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现在想想,一生要强,不如一生要钱,对于女人来说,世界的尽头是独立,不是什么狗屁爱情。”
“……”
“也许你永远不能原谅我,觉得我背叛了你爸。”盛乔玫转到窗前,模糊的视线落在嫩黄的花苞,忽然释怀,“女人的青春,就如这娇花一般,转瞬即逝。而男人只要长得帅就没什么好怕的,老了老了,还是个老帅哥。你们永远不会明白我们女人要的是什么,有了红玫瑰,心里又放不下白玫瑰。”
“您到底要说什么?”靳之行蹙眉,“难道爸爸从前对您不好吗?”
“好啊,他也曾为了娶我,不惜与全世界为敌。”
顾月嫣笑着阖上眼皮,两行清泪缓缓落在白皙脸颊,“可后来我发现,他娶我的真正原因不是用情至深,而是你外公想找个优秀的接班人,看中了他的才华,那个时候你爸刚从北美渡金回来,风头有多劲?毫不夸张的说,港姐排着队要当他姨太太,港城特首,澳城首富,无不对他青睐有加。我那个时候年轻自负,自然也是动心动念,非他不嫁。”
“所以,他中了你和外公的圈套?”靳之行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心头发颤,“难怪他会后悔,临走之前还惦念着件婚纱,那十一万一千三百一十四颗钻石……”
“那原本是他为前妻准备的生日礼物,她是个浪漫的疯子,非要你爸补办一场婚礼才肯罢休,而我当时已经和你爸在筹办世纪婚礼了,怎么可能同意?”
盛乔玫咬着嘴唇,眼底泛起一抹疯意,“再后来,就演变成了两个女人的战争。我非要在她生日那天嫁给你爸,而她大抵也是疯了,一把火点燃了那件没制作完成的婚纱……”
“你们,是你们……”
靳之行连连后退,握紧的指骨作响,被戾气染红的眸子泛着杀意,“是你们一起逼死了她!”
“对,你爸那长相,那家世,再配上那举世无双的才华,就是原罪。以为那箱钻石送给你和温梨、成就一段美好爱情,就能抵消自己的罪恶感?简直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