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怨,什么恨。
什么集团,什么兄弟。
此刻都不重要。
他只想重来一次,这次一定要让她看清楚,这世上,谁才是最在乎她的男人。
带着悔与恨的决绝,靳之行单手插兜,冷郁的目光环周围一圈,咬牙切齿,“都、给、我、滚!”
话音一落,员工们全部化作鸟兽散去。
咖啡厅经理吓得半死,话都讲不利索,“恶少…哦不,二少爷,何吩咐您尽管说。”
靳之行脱下浅咖色皮外套,轻轻搭在温梨肩上,眼皮都没抬,些嚼舌根的人的名字登记下来,立刻让他们去,今天整个咖啡厅我包了!”
“……是。”
身子,墨镜下的
“专用室,请跟我来。”
,抿着唇,拉着温梨就抬步,“走。”
温梨有些退缩,“哈斯顿教授也在,我们贸然打搅不太好吧?”
靳之行扯唇,懒散一笑,“那我们就不打扰,隔着点看,反而能看到更真实的靳远聿。”-
彼时,靳远聿和哈斯顿教授刚好谈完治疗方案,起身握手,向他致谢。
“谢谢您教授,我会按照您的建议,不会再用逃避的方式,我会努力让自己更温柔一点,更配得上她。”
哈斯顿教授握住他的手,平视他,眉梢尽是柔和的笑,“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Ali,你要记住,打针无法纾解身体对她的渴望,在戒断期压抑欲望只会让你看更起来糟糕。你的答卷我看了,你深爱她,和她在一起才会开心。退一万步说,你一共只糟糕了两次,两次都是因为你认为她不要你了,但这只是你认为,仅仅代表你在情感上极度依赖她,不代表你事业上会受挫,你现在要做的是——”
“我应该勇敢告诉她,我不能没有她。”靳远聿目光虔然而坚定,“没有她,我会死。”
“不,Ali,你应该告诉她——”
哈斯顿教授故意顿了顿,幽默地微挑眉梢,“世上只有一种药对你有用,它的英文名字叫Love,中文名字叫温梨。”
靳远聿哂笑,“您说的对,我不该在她面前提到死亡,那样会吓到她。”
“你会是个体贴的好丈夫,Ali,相信你和她很快可以幸福的在一起,生好多好多小崽子。”
“……谢谢。”
送走了哈斯顿教授,顾月嫣笑着走进来,将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盒子放在靳远聿面前,“祖传之宝,物归原主。”
靳远聿淡淡扫一眼,没动,“我妈给你的手镯,就是你的了,和我无关。”
“这手镯可价值连城,你倒是大方。”
顾月嫣闲散地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从包里掏出文件和笔,语气酸酸,“其实你是怕拿回去惹温梨不高兴吧?毕竟被我戴过了一段时间,她会有点介意的。”
靳远聿语气冷淡,“你知道就好。”
“……”
顾月嫣翻了个白眼,“靳远聿,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让你顺利连任靳氏CEO,你就不能讲一句人话吗?”
“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会把哈斯顿教授请来?”靳远聿敛眸,眸光锐利,“为什么要帮我?”
“是你爷爷求的我。”顾月嫣低着头转开笔盖,在文件上潇洒的地签字,“再说,靳家已经毁约,我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两次帮顾氏能源抵御外资的恶意收购,虽然你已经把最核心的人才都挖走,但至少还是保住了顾氏这块招牌。”
“抱歉,那些人才是我外公一手培养出来的,我必须带走。至于我妈留下的珠宝店和婚纱店,就作为对你损失名誉的补偿。”
顾月嫣苦涩一笑,“你为了娶温梨,真的对自己挺狠的,五年前为了她自杀,五年后又为了她……”
“她有何错?错的都是我。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是我离不开她,不是她离不开我。”
靳远聿平静地反驳,接过她签完的文件,却没接她递过来的笔。
他抬手从上衣口袋拔下自己的钢笔,浓密的睫在眼下投出一点点阴影,显出几分慵懒的冷感。修长手指转开笔盖,落拓流畅地签下「靳远聿」三个字。
这份长达二十几年的婚契,经过三方签署,终于作废。
拨开云雾见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