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翰把手递给到卯日唇边:“咬?”
卯日一把抚开他的手,猛地将姬青翰推倒,脊背撞在案桌上,虹车内砰的一声响,齐君跪在车外狐疑地追问太子爷发生何事,却见右卫率走上前,不近人情地邀他下车。
楼征:“殿下说,等逛完郢城,会到齐君府上一会。”
齐君喜笑颜开,当即谢过太子爷,乐呵呵地回去了,也没想起问一声车内发生何事。
楼征将自己听觉封闭,把那扇窗重新关上,面不改色走到车前,指挥车夫继续拉车。
金碧辉煌的车内,艳鬼压着当今太子,埋在他的胸膛处,咬出一个个痕迹。若是吻也可以作画,他必定咬出连绵的巫山,缱绻的云与潮湿的雨。
***
郢城齐君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献礼给姬青翰,太子爷被人打搅了兴致,自然要派右卫率好好探一探对方的目的。
他在虹车上还在和卯日说这人采取折中说,等到楼征查完回来,才开了开眼界。
姬青翰把纸页塞入卯日怀中,让艳鬼自己看。
卯日一目十行扫完,皱起细长的眉:“他竟敢私自动了将军墓?”
巫礼自然不是因为许嘉兰的墓被动发怒,而是那墓碑后面的忘忧君玉京子,虽然巫礼口口声声说那是他的六哥,可言辞之间亲昵到太子爷侧目。
姬青翰打量着他,心中说不出的烦闷,若只是问卯日与玉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显得太过冒然,而且卯日曾说,玉京子对张高秋一见钟情,所以忘忧君应当不是太子爷在幻觉中遇到的那个大胆狂徒。
但,他还是不满。
“卯日,六哥是多久遇上的高秋姐?”
卯日察觉到他主动变了称呼,似笑非笑:“太子爷,谁是你六哥呀?还高秋姐,不叫姨娘了?”
姬青翰从善如流:“舅舅,玉京子舅舅是多久遇到的高秋姨娘?”
卯日站在原地,手拿着纸张,姬青翰抱着他的腰,吻他平坦的小腹,巫礼被闹得微微仰起头,缓慢地说:“我与二哥接回高秋姐姐后,一路到了枸忍,二哥临时有事,先行离开。正巧玉京子自宴会后,总是担忧我,所以连夜到了枸忍。”
“就这样……”姬青翰吻到了他的肚脐眼,舌尖钻入其中,卯日有些痒,只能捏着太子爷的耳垂,“就这样,他俩见面了。然后,六哥对高秋姐一见钟情。别舔,好痒。”
“孤许你舔回来。”
卯日垂下头:“那太子爷,胸口还痒么,需要哥哥帮你止痒么?”
太子爷被美人蛇咬了数十口,毒液腐蚀了理智,做起混账事来游刃有余。
“嗯。”他拢着卯日的腿窝,让膝盖顶在自己的东西上,太子爷那张张狂乖戾的脸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这里,孤也想你舔。”
卯日却不搭理他,只是用膝盖轻碾了一下,居高临下,拷问姬青翰:“齐君挖了我六哥的墓,把墓碑切割了,制成他府上大梁。殿下,你管不管?”
那语气,似乎只要姬青翰说不管,卯日便会重重地碾他。
“我六哥平生最讨厌许嘉兰那混小子,齐君胆大包天,把将军墓碑与忘忧君的墓碑各切走一半,致使生不见面、死不送终的两兄弟死后碑却合成了一块。也不知道我六哥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气得大骂他。”
姬青翰闷哼一声:“倒也好办,只要问他为何要拆将军墓做大梁,又是谁告诉他的即可。”
虹车停在齐君府邸门前,卯日重新换了一身鸦青色的礼服,楼征推着姬青翰下车,齐君领着内人早就候在门前,见到太子爷本尊,一时间门前街上伏跪了一地。
姬青翰是陪卯日来拆人家房梁的,直接单刀直入:“孤听闻,齐君府上有座鹤梁?”
齐君发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讪笑道:“哪有什么鹤梁?都是坊间胡说的。”
姬青翰笑了笑,不置可否,齐君以为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带着太子爷一行人先在府上转了转,又问了问姬青翰对郢城的看法。
姬青翰只道:“齐君献给孤的虹车不错。”
许是太子爷一直似笑非笑,弄得挖了将军墓的齐君心虚不已,晚宴的时候,齐君便领着家中适婚的儿女来给姬青翰敬酒。
卯日坐在姬青翰怀里,笑吟吟地望着那几位模样乖巧的少男少女,最小的看上去不过十四岁。
巫礼趴在太子爷肩臂上,用饮过酒的薄唇骂他:“你瞧你,齐君连这么小的孩子都送来,估计是看你模样混账,定是饥不择食。”
姬青翰再混账,也只欺负巫礼,闻言也没理他,只是被吹耳边风的耳垂浮上薄红,太子爷没喝少年们敬上的酒,弄得齐君做贼心虚,冷汗直冒。
“不知太子妃在何处?”
“他身子不适,在夜航船上休息。”
除了几位熟人,齐府上下没人能看见太子妃坐在姬青翰怀里,正伸出一指沿着酒樽边缘轻抚,甚至命令姬青翰把他那杯酒端起来,让他尝尝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