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柯将楼边夏靠在怀里,拿过一杯酒凑到对方唇边,半哄半诱道,“你不是着急与我成亲吗?喝了这酒,入了洞房,就算礼成,往后……往后我与师尊定当白首不离。”
楼边夏没好气道,“你倒记起我是你师尊了?那这大逆不道之事你也敢做?!”
“哪里大逆不道?往常……不都是师尊主动的吗?”简柯疑惑地歪头,似是不明白往日梦中最为主动撩人的师尊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既然师尊不肯喝,那便由徒儿喂你吧。”
简柯仰脸将酒喝下,又挑起楼边夏的下巴,将唇印了下去。
“唔……”楼边夏瞪大了眼睛,齿关微松,边觉一条灵巧的舌头钻了进来,混着辛辣的酒液。
酒香刺激着鼻腔,折腾得楼边夏眼角泛起湿意。
直到楼边夏将酒液尽数吞下,简柯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唇边有未尽的酒液淌下,勾连起银丝。
楼边夏微喘着气,水唇泛起异样的红肿,眉眼也染上了几分姝色,于暗处更显魅惑。
“师尊长得真好看。”简柯笑意深深,眉眼弯起,在对方的额角落下一吻,如花瓣般轻柔。
随后,又将人抱起,行至床榻。
红色的帷幔放下,床边的烛火跳动,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出。
近到两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简柯俯下身将楼边夏头顶繁复沉重的金冠取了下来,又低头去吻她的颈侧。
楼边夏双颊红润,感受到简柯的靠近,微不可闻地叹了气,“待回了寂华山,定要将你拖去谷底好好磨练。”
随后,她挣扎地抬起手,伸出一指点在简柯的后背。
这一下,简柯彻底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
脖颈处传来对方均匀的呼吸,楼边夏刚一松口气,浓重的睡意就朝她袭来。
勉强撑着聚起灵线,将二人的手腕系好,楼边夏才歪了头,紧靠着简柯闭眸睡去。
床榻之上静悄悄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细小的身影掀开帷幔的一角,磨蹭蹭地游下来。
“峥——”伴随一声清脆的剑鸣,凝霜剑飞来,毫无预兆地冲地上的身影一剑斩了下去。
四脚蛇吓得尖叫起来,连忙缩了缩身体,开始四处逃窜。
*
耳边是嘀嗒的滴水声,混沌的意识开始凝聚,她似乎听见了一阵渺远的哭声。
隔了一层迷雾,那道声音时而远时而近,如泣如诉,悲怆决然。
简柯听得心烦意乱,胸口满涨地疼,她想叫人别哭了,却一脚踩进了水里。
她眨了眨眼,所有的记忆开始回笼。
从龙神祭祀的神使,到喜堂上那个纸人新娘,再到她抱起楼边夏吵着入洞房,最后还按着对方的下巴强行喂酒……
一桩桩一件件,都历历在目,清晰得不能更清晰。
简柯一脸“我彻底完蛋”的神情站在原地抓狂,她揪着头发,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要不是紧要关头被楼边夏打晕了,你是想干嘛?真要大逆不道地做到后面?
不要命了?!
苍天可鉴,若非她将幻象与平时做的梦境搞混了,她也不至于昏成这样。
一开始那个假“楼边夏”她早觉出不对来了,倘若不是后面真正的楼边夏出现,她定能稳住心神。
简柯挠了挠脸,想起自己一口一个“媳妇儿”地喊楼边夏,又是羞窘又是无措。
等幻境结束了,她该怎么面对楼边夏啊?
经过这里的一遭洗脑,简柯大致明白幻象形成的原因,一半是编织者的艺术创造,另一半就是中幻象者的意识投射。
所以她对楼边夏的潜意识渴望是……成亲?
想到楼边夏发寒的眼神,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成亲意味着当道侣,当道侣意味着第二阶段任务完成,她内心的渴望,是任务尽早完成。
想通了关窍,简柯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才有闲心观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