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锋回头看见她,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是不是跟琳琳瞎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实话实说。”
“放屁,那她为什么早上突然打电话跟我说要分手。”
“那是你们的事,”程珈苒淡淡问,“赵琳呢?”
“我哪知道,我打电话给她都不接,”陈伟锋恶狠狠地说,“闹到这个地步你满意了,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奇葩的合租对象。”
程珈苒气笑了:“有你奇葩?昨晚上你自己说了什么没忘吧?别把喝醉了当借口,喝醉了你怎么不去抢银行,不去揍老板,不去大街上撒钱,你明明就有意识。”
最后几个字说的缓慢而坚定。
陈伟锋脸色僵了僵:“你别他妈胡说八道!”
程珈苒不想跟他多说,绕过他要走。
陈伟锋一把拽住她胳膊:“把钥匙还我,我要进去等她回来。”
“放开!”程珈苒挣扎,“合租公寓的钥匙给外人本身就违反合同,你又不住这儿。”
“你是在害怕吧,”陈伟锋破罐子破摔,“怕什么,怕我深更半夜摸进你房间干你?”
程珈苒忍无可忍地一脚踹过去:“干你爹。”
邪火上头的男人与地皮流氓无异,陈伟锋一把扯住程珈苒的头发。
脆弱的头发丝是软肋,她一时不妨,头发被拽地生疼,身体也被扯得往后退,陈伟锋冷笑一声,骂她婊子。
一瓶苏打水猛地砸他脑门!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火星,发出尖锐刺耳的滋啦声,车身没停稳就砰地一下推开门,男人捡起滚落在地的水,走近,又是重重一击。
陈伟锋痛呼一声,松开手,眼冒金星地栽倒在地。
程珈苒的头发得到解救,她迅速远离,龇牙咧嘴地摸后脑勺,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只手拉了下她的胳膊,转眼间就被男人拨到背后。
程珈苒半边肩膀贴着男人结实宽阔的背脊,揉头的动作一顿,抬头,对上周津樾黑沉沉的瞳孔,他开口:“傻了吗,不知道踢他裤-裆?”
她怔了怔。
高中那会儿,程珈苒无意间得罪过学校的几个学痞,那几人课后在操场堵她,她也不客气,上来就是几脚,脚脚精准定位子孙袋。命根子是男人的弱点,几个混混痛的躺在地上起不来。
事后周津樾来迟一步找到她,看着地上全部双手捂着裤-裆的男生,少年有些茫然。
刚还拽得不行的少女一下子红了脸。
怕周津樾觉得她粗鲁,结结巴巴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当时的少年是什么反应呢?
似乎是笑了一下。
有点骄傲又有点臭屁地捏了捏她的脸:“我女朋友还挺带劲。”
但时间过去太久,程珈苒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一手。
她有些懊恼:“我忘了嘛。”
脑袋倏地被一只大掌摁住,顷刻便放开,离开时轻轻地揉了下。
程珈苒呆呆地抬头,周津樾已经转身走到了陈伟峰身边,不给她一丝窥探他表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