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明白了苏琯璋方才去小山洞里,都是在活忙些什么了。
“小山洞也装了一扇竹门。”苏琯璋将怀中哄了一会儿还是哼哼唧唧的女儿抱到宣槿妤身边。
“若我要出去,便会将两扇竹门阖上,便不会有什么东西轻易闯进来。”
担心她害怕,他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别怕,我会尽早回来,有事就叫我,我会听见的。”
他不会走远,最多就是到竹林砍些竹子,猎物鱼虾野菜等吃食他都可以在山洞附近找寻。
宣槿妤依赖地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嗯”了一声。
被父亲放在床上,闻到了香甜的气息,却等不到口粮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她委屈极了。
抱在一处的夫妻二人被惊动,忙分开。
苏琯璋忙解释道:“她饿了。”
宣槿妤心疼地将手边的孩子圈在怀中,解开了衣襟。这时的她也顾不得苏琯璋在看着,反正她早前喂奶的时候他也见过了。
顺利吃上口粮,孩子不哭了,只还抽抽噎噎的,可怜得很。
“气性这样大。”苏琯璋蹲在石床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包被,低笑,“也好,日后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宣槿妤看着女儿嘴巴一努一努的,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闻言挑眉看他,“你是想说,女儿随我?”
气性大,不就是在点她么?哼!
才给了几句情话,这男人就要上天了。
苏琯璋低笑改闷笑,“夫人可是冤枉为夫了。”
宣槿妤这下真的“哼”出声来了,“就是随我怎么了?你不喜欢?”
是谁昨日抱着她可怜巴巴地告白来着?
“喜欢。”苏琯璋不假思索地回。
不害臊,哪有这样大大咧咧地当着女儿的面说喜欢的?
宣槿妤腹诽着,扬起的眉毛却温顺地回到了原位,眼中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夫妻俩言语上腻歪了几句,宣槿妤才问起白隼的踪迹来。
“玉爪是走了吗?”她眼里藏着细微的落寞,是真的舍不得这只极通人性的白隼。
苏琯璋看出她的不舍,忙回道:“没有,你睡着的时候,我请它带了信给父亲他们。”
受材料所限,早些时候那封血书并没有交代太多关于他们的处境。而送来的包裹中,宣纸上的字是大哥苏琯煜写的。
“大哥说,他会带人随白隼一起过来,最好将我们接出去。”
但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他方才又出了一趟山洞,却依旧没有听闻任何关于人类的动静,也没有找到任何人活动过的踪迹。
至少在竹林到这山洞之间的这一片也算极大的范围内没有,而旁的区域,考虑到宣槿妤母女,他还不会去涉足。
“若是能进来,他们定然已经进来了。”苏琯璋说,“想必是地形所限,他们进不来。”
宣槿妤有些失望,但也谈不上难过,只点点头。
她昨日从湖里往周围望的时候也看出来了,他们所在的山坳好似就是被四面八方的山峰所包围的。
她也有了在这里常住的心理准备的。
这时,安安稳稳睡着的孩子又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许是尿了。”苏琯璋说,从一旁取来新的尿布,将孩子抱在怀里。
解开小包被,果真是尿了,湿答答的尿布裹着孩子的小屁股,她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眉。
苏琯璋轻笑,“才出生的小人儿,竟也会皱眉。”他促狭地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又惹得她皱了皱鼻子,眼见着哼唧声就要变哭声。
宣槿妤看他方才第一次换尿布的时候还不大熟练,颇有些束手束脚的意味。
现在第二次换,竟也有模有样了。
她眼里才含了笑,却又见他如此手欠,登时柳眉倒竖,“你别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