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虞神色单纯,应了声,而后锦宸便转身而去。
心里一喜,锦虞伸着脖子,踮脚眺望堂外,入目是那人疾步行远的玄金背影。
小姑娘一脸幸灾乐祸,池衍忍俊不禁,按她坐下,“高兴了?”
锦虞三两口咽下嘴里的糕点,樱唇扬着弯弯的弧度,一雀跃,扑上去吧唧了他一口。
“阿衍哥哥最好啦!”
娇娇软软地搂上他脖颈,“大婚那夜,要帮我想个法子灌醉皇兄,别忘喽!”
舌尖舔过嘴角沾到的酥屑,男人翘了翘唇,风流修眸中,那丝不餍足显而易见。
垂头抵上她的额,池衍含笑轻哑:“行,但哥哥想,先尝个甜头。”
他声线都染着旖旎,锦虞如何听不出这意思。
脸蛋粉粉的,她低声嗔怪:“你哪天安分了,不都由着你……”
流连过她玲珑有致的纤腰,池衍唇瓣蹭着她耳垂,“那之前送你的那本《鸳鸯秘戏图》,怎么还不见你学来取悦我?
锦虞一激灵,以为他忘了,竟还惦记着。
这人在榻间百般手段,真真是坏透了……
*
与此同时,锦宸迈出前院,想也没想,便去往东游廊的方向。
但连步走出一段路后,想到什么,他又缓缓顿了足。
锦宸在鹅卵玉石小径站定,不禁垂眸沉思。
他这般突兀赶过去,到底为了什么?难不成是要对他们怠职,严惩不贷?
春风穿花拂柳,越来似茉莉般的香气。
清浅而舒心,恍惚思及,这味道,和他小侍女身上的颇为相仿。
心一瞬如有千千结,锦宸难耐抚额,闭了闭眼。
“陛下。”
半晌之后,一道轻悦的声音自旁侧传来。
锦宸倦懒掀开眼皮,斜眸淡淡扫过去。
只见来人一身桃粉宫裙,是此趟随行的宫女之一。
小宫女生得也是标致,白白净净的,盈盈十五六岁芳龄。
她抱着一件墨羽氅披,低眉,轻柔若笑,站在他身旁。
锦宸视线掠过,毫无波澜:“说。”
那小宫女轻轻咬了下唇,语调分外柔软:“奴婢方才见陛下一人在此,以为是凉风吹得陛下头疼,便自作主张取了披风来。”
平常,皇帝陛下身畔只幼浔一人伺候,其他宫婢是连接近的机会都无的。
难得瞧见他身边无人侍奉,小宫女看准时机便过了来。
她悄然抬眼,端详他神色,轻声试探:“奴婢……替陛下披上。”
见他仍是漠然负手,虽面色微沉,但并未厉色判她。
小宫女暗自一喜,到他身后,展开氅袍披到他肩头。
再走上两步至他面前,喜羞参半地抬手,轻系他领口缎带。
男人身躯高挺,小宫女只及他肩胸的位置。
她忍不住暗暗扬睫,偷看陛下那深邃的面容轮廓,和英俊不凡的五官。
不知怎的,锦宸渐渐皱了眉。
多年以来,他的出入起居,皆是幼浔打点,而此刻做这事儿的却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