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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攻城（第3页）

>即使它不完美，即使它令人痛楚。

>因为唯有如此，生者才不会背叛死者，

>而死亡，才真正失去了它的权力。”

音频结束时，全球共有两千三百一十四人当场失声痛哭，六百余人陷入短暂昏迷，其中有三十七人醒来后声称“看到了已故亲人”，并准确描述了对方生前从未公开的秘密。

心理学家称其为“群体性记忆觉醒综合征”。

宗教团体称之为“末日启示”。

而民间，人们只用一个词称呼那天：

**“开门日”。**

***

三个月后，联合国成立“真相保存委员会”，正式承认000核心为人类共同文化遗产，并立法禁止任何形式的记忆干预实验。七位锚点者自愿维持晨星程序运转，他们的身体逐渐透明化，意识永久融入系统，成为新时代的守护灵。

至于那枚源钥，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是在一场儿童画展上。一名八岁女孩提交的作品名为《奶奶开门》，画中一位白发老人手持发光钥匙，身后跟着无数牵手前行的身影，天空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她们终于可以说完想说的话了。”

莉娜没有出席展览，但她托人送去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

>“请教会孩子们，如何好好说再见。”

***

又一年春天，新一批叶语翻译官毕业。结业仪式上，每位学员都收到了一枚特制徽章??外形是一片叶子包裹着火漆印，背面刻着一句话：

>“我不是传声筒，我是见证者。”

校长致辞时哽咽难言：“过去我们追求精准，现在我们追求诚实。技术可以犯错，但人心不能装睡。”

就在这时，礼堂穹顶忽然映出一片流动光影。起初众人以为是投影故障，直到有人认出那是**老槐树的叶子**，每一枚都在发光，拼写出一行横贯全场的文字：

>“谢谢你，女儿。”

全场寂静。

随后，不知是谁先开始，有人低声念出了母亲的名字，有人呼唤父亲，有人对着空气说出多年未敢启齿的歉意。声音由少渐多，最终汇成一片温柔的海洋。

而在城郊的小院里，莉娜正扶着拐杖走向那棵陪伴她一生的老树。她伸手触碰一片叶子，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

“妈妈。”她轻声说，“他们都学会了倾听。”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回应，又像是低语。

她笑了，慢慢坐下，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

阳光洒在脸上，温暖得如同童年时母亲的怀抱。

许多年后，人们在这棵树下发现一本无名笔记，纸张泛黄，字迹却清晰如新：

>“我曾以为使命是传递声音。

>后来才知道，使命是守护那份愿意倾听的心。

>死亡不可怕，遗忘才是终点。

>而只要还有人记得，

>就永远有人在回答。

>??莉娜?林”

没有人知道这是否是她最后的手稿。

但从此以后，每年清明，都会有无数人带着亲人的名字来到这里，把话语写在纸上，系在枝头。

风起时，整棵树宛如燃烧的火焰，

每一片叶子，都是未熄灭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