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可以在锅上面加半圈铁,热油热汤也不会溅到窗外。”
刘丽娘皱眉:“夏天屋里得多热啊?”
林知了:“仁和楼宽敞,又是南北通透,前后门打开,不会很热。在堂内做面还有一个好处,下雨天下雪天无需一碗一碗的从厨房往店里端。”
刘丽娘问出新的疑惑,下雨天不是没有生意吗。
林知了:“二嫂,以前下雨天生意不好,除了路不好,其次是人少。这边的路你看到了,多是青石板和碎石,瓢泼大雨也不耽误马车疾行。东市的人远比我们看到的多,只因这里前店后坊。像我们经过的首饰店,你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后面匠人在做首饰。下雨天东家不想买菜做饭,定是来店里用饭。”
听闻此话,薛二哥想起一件事:“仁和楼和府衙就隔着崇仁坊,最多三里路。也许那些小官和差役下雨天也会出来用饭。我记得三弟说过,公家饭可不好吃。”
薛瑜:“也许崇仁坊的贵人也会叫家奴出来买——买煎包!”
林知了点头:“二嫂还忘了一点,这里的人一顿不吃面会觉得心慌。”
刘丽娘恍然大悟:“我们这几日在街上就没有看到卖白米粥的。反而有卖小米和黄面馍馍的。”
林知了:“所以我们不卖白米粥和饭团。你和二哥、鱼儿想喝想吃,就用厨房的小灶煮几碗。”
薛二哥:“你继续。魏公公还等着呢。”
林知了把收钱的柜台画出来,就画桌椅板凳。
原先仁和楼的桌椅大小都一样。如今被魏公公全部拉走,需要做新的,林知了决定改一下。
一楼有两人小方桌,有四人长桌和六人方桌。二楼也是如此,但二楼桌与桌之间跟竹林酒家一样用屏风遮挡。二楼也有几个包房,里面的桌椅尺寸和以前一样。只是把红木换成了坊间百姓也用得起的柏木。
五间正房两端各有两间耳房,原先被仁和楼管事、账房等人占据。如今被清空,林知了打算做二十张单人床,上面睡人,底下放衣物,好比她大学宿舍。东边住太监,西边两间住宫女。
仁和楼包吃包住,宫女太监省得出去租房,林知了也不用付高薪。
日后仁和楼改了路线,每月能赚多少钱林知了心里没底。刚开业还是能省则省吧。若是赚得多,大不了给员工分红亦或者奖金。
这笔钱自然不能叫太子出。林知了打算好了,从她的分红里头拿出一些。做人应当大气,尤其她老板是国家二把手。
太子一高兴随手赏她一副金碗筷,可比她给出去的多得多。
林知了统计出需要多少桌椅板凳就叫二哥记下。
刘丽娘:“碗筷呢?”
“库房和厨房堆了那么多,再开一家仁和楼也用不完。”林知了忽然想到没有平底锅,叫二哥加一大一小两个平底锅。
薛二哥:“蒸笼呢?”
薛瑜回答,库房里也有很多蒸笼,大的小的中号的,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薛二哥闻言忍不住说:“那些人真能糟蹋东西。简直不把朝廷的钱当钱。”想起仁和楼内部用的木料也是好料子,“弟妹,是不是请人再刷一层漆?”
林知了点头:“把这笔费用也写上。明日我们货比三家。”
翌日,四人分两路,林知了和刘丽娘打听菜价,薛二哥带着妹妹打听桌椅板凳和刷漆砌墙价格。
回来后林知了拟菜单,薛二哥、刘丽娘和薛瑜补充。
翌日清晨,林知了几人前往东市吃早饭,回来不忘给薛理和小鸽子带一份。上午几人没有出去,在家里洗洗刷刷,以及等着食槽送过来。晌午去东市用饭,饭后又去豆腐坊和屠宰场。
万事俱备,魏公公带着一箱铜钱过来,告诉林知了箱内有一百贯,她先用着,明日太监和宫女出来,再给她捎五百贯。
林知了:“明日那些宫女太监不能过来。”
魏公公疑惑不解:“这是为何?”
“没地方住啊。”
魏公公:“我记得里面有大通铺?让小的们住大通铺。那里不是还有几张床,应当是以前管事的,叫姑娘们凑合住着。”
林知了:“若是这样,明天可以来。但不用那么多,再给我一百贯。”
魏公公不敢信:“两百贯你就想撑到开业?”
林知了:“家具只需五十贯。先前我同你说用柏木,其实木头颜色重量相近就行,无需一模一样。我们的客人又不是非富即贵,非金碗银筷子不用餐。我打算把仁和楼内部改一下,剩下五十贯是买材料和人工费。另外一百贯足够试菜以及买开业当天的食材。”
魏公公:“我可就这么回了?”
林知了叫他等一下,回屋拿出这几日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城里的人工费多少,如果去城外请人,人工费又是多少。在城里的菜多少钱一斤,城外的菜多少钱一斤。早上的食材要去菜市场,晌午完全可以叫乡下百姓送过来。少了商户赚差价,蔬菜鸡鱼肉蛋还比从菜市场买的新鲜。
魏公公心说,她不愧出自农家。若是用东宫的人,兴许只能想到货比三家。像每日清晨送菜这种事,向来只有皇家有这种待遇。难怪殿下说东宫的太监女官管事可以,开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