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子的意思中午早点用饭,到家呆半天,顺便看看房屋有没有漏水。
家里没有吃的用的,饶是薛母想早饭后回去,考虑到这一点也不得不听儿子和儿媳妇的。
三人带着孩子午时一刻到家,东边邻居看在薛理的份上送来茶水。一家三口刚坐下歇歇脚,薛二婶进门。三句话没说完,薛二婶就说听谁谁说林知了如今在京师管着大酒楼,手下几十人,问薛母想不想去京师看看。
先前薛大哥在家念叨过几次薛二哥和刘丽娘,二人从未去过京师,京师的天气和吃的跟江南差别很大,担心二人水土不服。
薛母听说京师没有菱角、鸡头米,一年到头见不到最新鲜的海鲜,家家户户不是吃面就是吃黄米高粱,像黄面馍馍薛母都不曾听说过,就觉得京师很苦,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定居京师,临安府多好啊。是以面对薛二婶的试探,薛母想也没想就拒绝,还跟她抱怨京师种种不便。
薛大哥也一个劲附和。
母子二人面对薛二婶的时候有点脑子不够使,幸好苏娘子精明。回去的路上,苏娘子提醒薛大哥,薛二婶此番有别的想法。
薛母说人家想多了。
薛大哥什么话也没说,担心婆媳二人当街吵起来。
翌日到了镖局,薛大哥就来了一封信,提醒林知了早做打算。
林知了等薛理打水回来便问:“按照原计划叫飞奴出面?”
那是他二婶,薛理不想把小舅子扯进来:“今天我给大哥回了一封信,多给钱请人路上别耽误。先看看大哥回头怎么说吧。
林知了:“大哥还能拦住她?”
第124章妯娌大打出手
薛大哥拦不住薛二婶,给他愁的,白天唉声叹气,晚上翻来覆去,以至于苏娘子也夜夜不得眠。
以前苏娘子和薛大哥分房睡——
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东西两边卧室夫妻二人各占一间。薛母发现此事后以为薛大哥要陪孩子才不能跟妻子同房。薛母叫孩子跟她睡。薛大哥给出的解释是孩子大了,应该自己睡。薛母趁着二人不在家,把小鸽子送给她孙子的床搬到偏房。
薛母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夫妻俩没理由分房。
俩人都有些经历,在一张床上久了就成了真夫妻。
起初苏娘子防着薛大哥,因为她这些年见过太多前后不一心口不一的男人。
虽然薛大哥对待妻子不再像以前那样言听计从,可他本就没有花花肠子,日子久了,苏娘子认为有自己想法的薛大哥仍然是个难得的老实人。苏娘子慢慢对他上心,也就不由得在意薛大哥的喜怒忧愁。苏娘子问薛大哥愁什么,可以说出来,一起想办法。
对待薛二婶那么没脸没皮的人,林知了都没有好法子,薛大哥认为说也是白说。苏娘子叫薛大哥说说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薛大哥就说他担心二婶不声不响跑去京师。
京师离丹阳千里之遥,薛二婶一个目不识丁的妇道人家给她钱她也到不了那边。苏娘子这样安慰薛大哥。薛大哥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然而经镖局友人提醒,薛大哥想到薛二婶可以搭别的镖局的顺风车。
苏娘子很少外出,不清楚城中有多少镖局,以至于听到薛大哥说出丹阳和临安都有镖局时不时进京,反倒比薛大哥还发愁。
苏娘子希望薛理越来越好。
因为自从薛理进京,苏娘子明显感觉到街坊四邻对她和善许多。前些日子出去买丝线被几个浪荡子认出来,苏娘子担心他们胡言乱语,可是一个个都很有礼数。在店里碰到袁家大少奶奶和丫鬟,袁家少奶奶听店家称她“苏娘子”,就问是不是薛探花的嫂子。苏娘子下意识承认,袁家少奶奶恭维她才貌双全。
苏娘子没想到薛理的光能照到首富袁家。
因为这番境遇,苏娘子对薛理的关心不如薛大哥纯粹。但俩人目的一样,不能叫薛二婶进京给薛理添堵。
薛二婶是长辈,又是薛琬的母亲,轻了不行,重了有可能吃官司,苏娘子对付男人的手段在蛮不讲理的泼妇面前不好使,她就找姐妹们商议。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结果真叫她们想出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薛大哥走镖回来,薛母必然会做一桌子菜,还会把薛琬叫过去。苏娘子就挑她婆婆最高兴的时候问薛大哥,是不是自从三弟进京镖局的生意就好多了。
薛大哥这人只有事到跟前才会动脑子,平时没什么心眼,闻言就不假思索地附和两句。苏娘子说她上次回村就发现了,左邻右舍都很和善。她去街上也没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好像周围全是好人。末了还说“都是因为我们朝中有人啊。真怕回到从前。”
薛母一听这话就很不高兴,叫她住口。
苏娘子继续,说要是二婶三天两头去户部大闹,去酒店给食客添堵,谁还敢叫弟妹当掌柜的。弟妹没了进项,三弟又被上司厌恶,这些事经来往两地的商人传到县里,定会回到从前。随后苏娘子就问薛琬和薛大哥,能不能劝劝二婶。
薛琬说她劝不住。薛大哥叹着气说二婶不听他的。
苏娘子说自己没本事,又跟二婶不熟,估计说也是白说,还有可能被二婶奚落一顿。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孩子的夫子会不会捧高踩低。
薛大哥愁眉苦脸地说他来想办法。以至于没有看到他娘想送进口中的鱼肉掉到碗里。
翌日薛大哥在家休息,薛母叫他送孙子去学堂,她回村。薛大哥问她回村干什么,她就说:“我有我的事,你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