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理:“寺卿大人,您说是不是?”
鸿胪寺卿:“薛大人言之有理。”
薛理转向户部尚书:“劳烦尚书大人留人值守,以防晌午或者晚上,那些物品送过去,户部无人接收。”
户部尚书心说,吃下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想什么好事呢。
薛理和他二十来岁时一样天真啊!
可惜此刻不能实话实说。户部尚书笑着说:“多谢薛大人提醒!”
薛理从袖中掏出一沓纸:“这是购买记录。不止契丹使臣。其中一部分可能是他们给家人选的。还请户部的同僚仔细比对!”
户部尚书顿时感到这沓纸烫手。
再说,什么叫给家人准备的?要是这样说,除了礼部和鸿胪寺,其他文臣武将收到的东西岂不是也要吐出来。
薛理的目的是这样,但他的样子是针对礼部侍郎,其他人要怪就怪礼部侍郎。没有他递梯子,那沓纸只能当厕纸!
薛理之所以带过来是觉得有人会盛赞番邦,他有可能找到机会。
机会来的这么容易,薛理是真没想到,他还以为要出揣上一段时日。
今日薛理只有这一件事,说完入列。
殿内安静极了。
文臣武将神态迥异,皇帝看乐了,心说薛理不愧是他钦点的探花,前几日他才觉得花钱如流水,单单军费就出去百万贯,今日薛理就知道为他分忧。
皇帝朝内侍看一下,内侍高喊“退朝!”
站在最后的薛理看到皇帝转身他就出去。待礼部侍郎从地上爬起来,薛理已经消失在浓浓的白雾之中。
礼部侍郎只能对着白雾骂骂咧咧。
鸿胪寺卿好奇地问:“契丹使臣——”
“没有!”礼部侍郎尖叫,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祸水东引,“我就是一个人微言轻的文官。他谢我有什么用?那些蛮夷精于算计,定是要一本万利!”
枢密使皱眉:“此话何意?说清楚!”
礼部侍郎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说说都不许?”
兵部尚书今日不在,侍郎之一的王慕卿指着他:“你别含沙射影!”
礼部侍郎:“含沙射影的是薛理!”
刑部尚书今日也不在,侍郎章大人走出去又退回来,“薛理知道你和鸿胪寺卿今日会盛赞蛮夷?所以早早准备好那些纸反驳你二人?”
鸿胪寺卿忍不住说:“没有我!我和薛大人无冤无仇。再说,薛大人反驳的可不是我!”
礼部侍郎转向鸿胪寺卿:“你说我和薛理沆瀣一气?”
鸿胪寺卿:“我还有事!”说完大步越过他。
侍郎章大人紧随其后。
近日不曾跟使臣搭过话的文臣武将很是好奇,忍不住打量身边同僚,可惜无论看谁都可疑。
收到贵重物品的人心虚,又怕被看出来,强装镇静,看起来无比忠君爱国!
薛理从宫里出来就策马回仁和楼。
年前刑部尚书督促他们结案,不要把凶犯留到过年,导致年后这几日部里无事可做。
今日散朝早,薛理到仁和楼正好是用饭高峰期。本能去前店,而到门边又退回北屋,看到小舅子在背书,薛理坐到他对面。
林飞奴背完一段,书往桌上一丢:“姐夫,陪我练剑!”
薛理:“你真想从军啊?”
林飞奴摇头:“我不想从军。但是我想上阵杀敌!也不知道杀敌和杀鸡有何不同。”抱着剑到院里就找洗碗工,“以后我杀鸡杀鱼啊。”
薛理脚步一顿,想说什么,忽然想起过几日学堂开学,等鱼和鸡买回来,他正好在学堂上课:“别说那些没用的。”
洗碗工想起前几日发月钱,上个月干到小年,但月钱发满一个月,赏钱也是按照当月净利润的百分之二,一文没少。洗碗工就好奇这个月是不是也一样,便问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