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羞愧,把头埋进了被子。
这晚,仁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中对雏的不满和愧疚拧成了一团,把她自己牵扯在抵触和认错中间。
不过,一想到她俩曾经因为那般严重的分歧而绝交,现在雏还愿意给自己兜底,仁菜想要抗争的心便彻底消弭了。
也许和雏一起生活,削减了她的烈性,但她知道,她的音乐与斗争不是为此存在的。
过两天,去道个歉吧……
仁菜望着天花板想。
————
雏家我回来了。
黄昏下,雏打开无人应答的门。
她嘴角后移,似乎是为这多余的问候感到羞耻,亦或是那心里泛起的涟漪似的懊悔。
她站在玄关,往屋里看了许久,最后也只是拖着一身疲惫,躺到沙发上。
仁菜似乎很喜欢这个位置呢。
她侧过头,把鼻尖贴到沙发上。
这里混杂了两个人的汗水,一贴近,就能闻到彼此的气味。
在她来自己家前,雏就很喜欢躺在这,后来仁菜要跟自己抢,一来二去,也就没空洗了。
现在有这闲暇,她却提不起劲。
那家伙还真不回来了。
雏把手枕在脑袋上,看着手机上两天前的聊天记录。
(仁菜:冰箱里牛奶喝完了。)
(雏:自己去买。)
(仁菜:你带一下。)
没有反驳,没有同意,两人的交流似乎都止于这样的默许。
也是,自己平日里的娇惯也不能只怪仁菜。
她收起手机,望着空荡荡的客厅。
过去,她就因为把话说得太明白导致两人产生裂痕,如今,她默许着她的一切,却让生活的重担一面地向自己倾斜。
不是长久之计啊。
她望着漏进客厅的寂寞夕阳念叨。
仁菜这人,自己不拉着她点,她估计也不知道分寸在哪。
雏这样想着,从沙发上坐起了身。
————
仁菜家仁菜盯着桌上的爆米花,哼唧哼唧了很久——她在琢磨怎么跟雏道歉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她想了很多种方法,甚至今天下午买了爆米花就打算直接往雏那边走的,但几经犹豫下还是打了退堂鼓。
虽然以前仁菜做事情都是不考虑后果的雷厉风行,但一到这种要袒露真心的时候,她反倒会犹豫不决了。
啊,该怎么办呢。
她双手撑着地板,仰头哀叹,一天又这么过去了,再这样拖下去估计又见不了面了。说到底,雏也有错啦。
她抱怨道,想要借此为自己打气,这么点小事就要把我赶出去。
正当她想要树立起自己的正义形象时,叮咚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来了——
她拉长了嗓子回答,心里却在抱怨是谁这么会挑时候。
请问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