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盯着这些呢。”很多物件儿需要她过目,不能完全撒手交给底下人。
燕策原本是想和她一道躺会儿,闻言改口:“那我来收拾。”
卫臻人躺在榻上,看起来很是安分,声音却时不时就要飘出来一两句:
“我的衣裳深色和浅色别搁在一块。”
“妆匣留着让兰怀收拾,你别上手给我弄坏了。”
“鞋袜方才好像踩到水了。”
燕策这才走过来,手上还拎着一双新的绫袜。
他坐在榻边把她穿着的那双褪|了,一手捏着伶仃纤|瘦的脚踝没松开,另一手作势要解|开自己腰|间革带,对她似笑非笑的:“不喜欢一个人睡?”
“你,你敢。”卫臻直接拉高被子,把整张脸藏起来。
燕策没再继续逗她,给她换上绫袜,就去继续收整箱笼了。
听见人走远了,卫臻才把被子往下拉开,望着燕策和吠星一人一狗蹲在那的影子,眼皮缓缓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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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车马劳顿回到国公府,卫臻命人套车把卫舒云送回卫府后,原想回自己院里补觉,没想到韦夫人那边来人,请他们去一同用膳。
卫臻应下,被燕策牵着往莲心堂走,“好困,今个起太早了。”
“要我把你背过去吗。”
正午的日头有些大,卫臻被晒得睁不开眼,面颊红扑扑的,两只手扒拉着他胳膊,几乎是挂在上面,“不要,你走快点儿呀。”
今日回城路上,韦夫人遇见辜二太太的车架,辜家是梁王府的姻亲。
这辜二太太早些年未出阁时就与韦夫人不对付,后来各自嫁为人妇,二人也不再像年少时那般剑拔弩张,只维持着疏离的客套,从无深交。
今日这辜二太太竟一反常态,主动来找韦夫人说话,且话里话外都洋溢着股子不寻常的得意劲儿。
年轻时经历过夫家的兴衰,十几年来韦夫人这种事情上已变得极为敏锐,深知高门大户的夫人们一言一行,都有可能牵扯着朝中势力博弈。
莲心堂里,韦夫人只喊了几个亲近的儿女过来,没叫旁人。
等到小元吃饱了被嬷嬷抱走,韦夫人也搁了筷子,将辜二太太的事说与众人听。
以此提点女眷们,往后与人交际往来时,留心亲疏远近,免得一时不察,说了不当的话,“尤其是你。”这话是对燕敏说的。
燕敏只吃着自个儿跟前的菜,乖乖点头,并不在这个时候顶嘴,韦夫人又低声道:“如今太子与梁王,是个什么形势?”
屋内唯燕策一个郎君,这话自然是问他。
燕策想了想,捡能说的讲:“梁王向陛下举荐了一名道人,此人自称通晓长生之术,陛下龙颜大悦,下旨命工部修一座宫殿,专供这道人开炉炼丹,”
他一边说事情,一边把方才卫臻给他的油栗捏开,剥去上面那层涩|口的薄|衣,放回她碗里,
“太子劝谏,讲战事方休未满三年,此时大兴土木,劳民伤财。陛下因此动怒,罚了太子。”
说完,燕策不动声色地看了燕姝一眼。
卫臻听了心里也惴惴,回了院里又拉着燕策问话:“梁王现下圣眷甚隆,他日后会不会。。。。。。”
燕策摇了摇头,又安抚道:“别怕,不会叫你有事的。”
“我自是知道在府里呆着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我就是不想让那段怀山日后爬到更高的位处。”
“听翘翘的,”他哄她的语调很疏懒,仿佛不论她说什么他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