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温眠时,她正坐在后院的长椅上,膝上趴着一只慵懒的橘猫,
除了他们两个,嘉宾们都暂时在别墅的其他区域互动着,后院空无一人。
连平日里跟随的摄影师和工作人员都不见了踪影。
温眠拿着梳子,一下下,很耐心地梳理着橘猫背上短却茂盛的毛发。
阳光透过廊柱,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画面竟然安静而美好。
他的脚步顿在原地,半晌后,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节目组安排,我们一组,装个样子。”
她梳毛的动作没有停,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只是过了几秒,才很轻地应了一声:“好。”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个人没有离开后院。
如果其他嘉宾打算前往这里,会有工作人员提前过来通知他们避开。
角落的猫房里,那几只小猫似乎感知到熟悉的气息,陆续围拢过来,不停细声细气呼唤着。
温眠蹲下身,轻柔地跟它们讲话,边顺手拎过来检查起每只猫的状态。
眼睛、耳朵、皮毛,动作温和而专业。
这不是她的工作,但她依然愿意去做这些。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猫条,一点点喂食,偶尔用手指轻轻挠一挠猫咪的下巴,换来满足的呼噜声。
谢凛则站在几步开外,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旁观者。
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落在别处,或是远处的树,或是天空的云。但就是没有看向她。
只有在她检查某只猫咪的时间稍长时,才会忍不住将视线投过去,干巴巴问一句:“它没事吧?”
“没事。”温眠的回答永远简洁到吝啬,头也不抬。
明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感知中被无限拉长。
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尴尬与僵持中,只能听到猫咪们的叫声,和风吹过新生草木的沙沙声。
谢凛就这样站在原地。
看着她蹲在那里,对待猫咪的动作充满无限的怜惜。
那些关于冷血与渎职的指控,将他的意识几乎要撕裂成两半。
从听到谣言起就持续压抑在心中的、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的情绪,借着此时局外人般的酸涩,突然之间迸发了。
终于,在她又一次抱起一只胆小的小黑猫,像对待易碎珍宝般握住它的爪子时。
那些盘旋不去的猜忌,化作了一句收不住的质疑。
“你现在对这些猫倒是够温柔,可谁还敢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