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芍药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时,正看到沐霁昭在练一套拳,她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以为她们小姐是从外面淘来了一本强身健体的拳法书籍来练着。
“表小姐托人带口信,让你去一趟霓裳阁,说有事情找你商量。”
沐霁昭收了招式,这段时间林知礼和林知然兄妹俩在京城,林知然隔三差五地就想找她这表妹出去玩。
林知然虽然在外是林家下一任继承人,但是沐霁昭发现林知然往日和宋清言应该在一起还是小女孩心性,都是在说些哪里的绸缎比较时新、衣服样式好看、钗环好,要不就是吐槽林知然在永嘉的一个死对头。
对于这些这些沐霁昭都没兴趣,于是慢慢地,都是沐霁昭和林知礼在一处讨论一些策论,惹得林知然一直在吃味。
待沐霁昭更衣后来到霓裳阁,就见到林知然正在和一个陌生少年正争论着什么,林知礼也在一旁,但是却并未劝阻,沐霁昭有些疑惑,走到林知礼身旁。
“诶,阿言,你来了。”林知礼见到沐霁昭,打招呼道。
沐霁昭回应式地点点头,“表姐这是在做什么?那人是?”
林知礼笑道:“那人是永嘉廖氏商行的廖临风,前段时间跟着他父亲去了北边,所以你失忆后正好没见到他,他啊,和然然就是对欢喜冤家,一见面就掐,习惯就好。”
“哼,不和你吵了,休战吧,阿言来了,不能吓到她。”
见到表妹来了,林知然立刻“休战”,跑到沐霁昭的身边,“阿言,你可算来了。”
沐霁昭的脚步往旁边移了移。
廖临风见状,也跟了过来,对沐霁昭打招呼道:“嘿,清言表妹,好久不见啊,我去一趟北地,你都搬家到京城了。”
沐霁昭心里正吐槽着怎么谁都喊宋清言表妹,那边林知然就拍了拍廖临风,“谁是你表妹啊,不要吓到阿言了。”
廖临风身形一晃,极为灵巧迅速地躲过了这一拍,想来是没少遇到这种情况,只见他站定,用手拨了下自己的高束起来的头发,“哎呀,这么客气,凭咱俩的交情,你表妹不就是我表妹。”说罢,他那桃花眼还对着林知然眨了眨。
“你!少攀交情了。”说是这么说,林知然的小脸已微微有些泛红。
林知礼见这两人还在玩闹,发话道:“好了,外面也不是叙旧的地方,咱们进去说话吧。”
虽说廖临风平时不怎么着调,但是还是很尊敬这位林家兄长的,廖家和林家长辈之间亲近,连带着小辈们也从小待在一起,感情向来不错。林知礼此话一出,立刻就乖巧起来。
众人来到屋内,廖临风挨着林知然坐下,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宋清言失忆怎么还没好,要不要他再多找几个大夫,沐霁昭见此情景,也猜到林家兄妹果真和廖临风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沐霁昭告诉他们,最近已是在慢慢恢复了,许是没过多久,就能好了,这才将话题引到今日的正题上。
“哦哦,对,被廖临风这么一搞,我都忘了今天的正事了。”林知然拿出一张抄录的东西:“阿言,你看看,今早出的官府旨令,分发给了各个商户,说是马上要施行这个什么算缗税了,让我们自报财产,根据财产加收税赋。”
沐霁昭接过,越看脸色越凝重,竟没想到他们竟然想出了这么一招,如此一来,国库是充盈了,但是只怕要出乱子。
一旁的廖临风闻此,疑惑道:“什么?又要加税?哪个商户舍得将到手的钱再往外掏,还自报财产,谁会老老实实申报自己有多少钱?”
林知礼解释道:“我们能想到的朝廷都能想到,你看后面这几条,写明了邻里、家奴等若发现有人未如实自报,都可以向官府密告,一经查实,官府将没收被举告人的全部财产,举告人可以得到被没收财产的一半,而被举告人则要被抄家,流放边疆守边。”
“这不是胡闹吗?那大靖的所有商户岂不是人人自危?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人告发。旨意想来还没传到永嘉,我得赶紧回去,我家那老头子平日里一毛不拔,进了他口袋里的钱就别想出来了,这旨意不亚于是要他的命,我得回去让他不要乱来。”廖临风难得正经起来,又拍了拍林知然的肩膀,“一起回去吗?”
林知然也难得没有和廖临风拌嘴,点点头,“嗯,我和哥哥本就打算今日动身回去,家中各地店铺、车马、住宅也多,盘点起来是个大工程,我们得回去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