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属下去教训一番。”
李长宁低头俯瞰聚在一起扯着闲话男子。“本殿下觉得很有必要。谣言止于智者,那都是狗屁。你去,以宁郡王府的名义,给他们些教训。”
“是。”
茶桌上的百姓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高门显贵家荤段子,十几个捕快就直奔这里而来。这些小贩还不知自己做错什么,手上就被戴上镣铐。
片刻后,楼下传来阵阵的惊呼和求饶声。“大人,冤枉啊!我们究竟犯了何事?要被抓到官府受审。”
李长宁依旧坐在窗边,拿起手上的清茶,浅啄一小口,看着捕快如狼入羊群,精准地将那几个叫的最欢的人拖出人群,按在地上。
捕快头子哪里会听平常百姓的辩驳,他声如洪钟,传遍街道的各个角落。“奉上司的命令。尔等恶言犯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天家清誉,依律掌嘴五十,罚没白银五两。再有妄议者,罪加一等!”
响亮的耳光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之前在旁附和的人,此刻的脸上面如菜色,瑟瑟发抖的跪了一地。刑罚之下,谣言不会禁止,只会越传越广。
第二日,羌国五皇子萧焕,宁家真千金宁棠和公主府出来的将军顾晏清,三人之间的风流韵事开始在安国的大街小巷间传播,很快就飞到皇宫之中。
李长铭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看着已经在殿外跪了一夜一天的顾晏清,心中很是烦躁。他扯出一封奏折,南江总督的建堤坝的要钱折子。又扯出一封,宿州蝗灾扰民,官府施粥的要钱折子。再扯出一封,不是要钱了,是参奏顾晏清的风流韵事。
李长铭气愤的将御案上的奏折全都扫在地上,怒极反笑。“好啊!都跟朕哭穷,都向朕要钱。年初白花花的银子散下去,什么都没干,就花得一干二净。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全是一群废物。”
李长铭气的在房间内踱步,研磨的宫女,伺候的太监跪了一地。他们脑袋贴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半晌后,李长铭的气消了些,他转头看向跪着的首领太监,吩咐道。“去,叫顾晏清进来。”
顾晏清进来后,首领太监带着御书房内所有的下人退出殿外。无人知道二人说些什么,第二日便传出太后不日要举办宴会的消息。
顾晏清私自回京的事情,也无人追究。众人提起他时,浮现在脑海中的便是他与萧焕,二男争一女的故事。
太后的寝宫中,香炉氤氲异样的芬芳。阮锦婳卧在金丝楠木的软榻上,听着暗探禀告露雨轩前的所见所闻。
“有意思!这二人皆是龙章玉质,栽在长宁的手里也算情有可原。那宁棠算是什么东西,竟也引得二人争抢,看来这丫头也是不简单啊,确实应该见见。”
阮锦婳抬手,看着指尖的银朱蔻丹。“怎么就是不乖呢?怎么总是和本宫作对?听话一些不好吗?”
“嘶!”阮锦婳吃痛,她抬起玉白的手指,按住自己发间。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响起,负责梳洗的宫女满嘴是血的跪了下来。她不住的给阮锦婳磕头,却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打巴掌的首领太监一脚踹在小宫女的腰上,谄媚的说。“娘娘息怒,新来的宫女不懂事,我这就处罚她。”
阮锦婳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拉下去处置。那太监乐极,一手捂着小宫女的嘴巴,一手揽着她的腰就将人带了下去。
离开时,正巧碰见来向阮锦婳请安的裴澈。“见过裴大人!”
太监怀里心如死灰的小宫女,听见裴澈的名字,顿时开始挣扎起来。她挣脱出太监的魔爪,跪在裴澈面前,指着自己空空的嘴,祈求裴澈为她申冤。
她在宫外的时候,常听村里里正说白衣卿相入仕救国的故事。她原本以为眼前人是九天神明,殊不知是披着善衣的地狱伽罗。
“这是怎么回事?”裴澈的话里结着冰碴,他看向旁边的太监宛如看着一个死人。
小宫女以为是问自己的舌头为何被齐根砍断,她用手指沾嘴中的鲜血正欲写下事情的经过。便听见太监惶恐的声音,一时竟愣在当场。
“回裴相,新来的这个宫女不懂事,伤了太后娘娘凤体。”
不是这样的!他说谎!小宫女狠狠摇头,她抓住裴澈的衣角想要求他救命。就见裴澈从腰间解下白色银鞭,狠狠的绕在她的脖颈处。
小宫女瞪大眼睛,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裴澈的表情不变,仿佛他的手里只是一个蚂蚁一般。“区区蝼蚁,竟敢损伤娘娘凤体,真是该死。”
小姑娘哪里会知道,当初下令割去她们舌头的是眼前这个慈悲的公子。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在期盼眼前人救她一命。
裴澈扔下擦手的白布,不偏不倚的盖在小宫女的脸上。“真是不中用,又要换一批新人。你,知道在娘娘面前怎么回复吗?”
“知道,知道,此人已调去别处伺候。娘娘若再问起,便是皇恩浩汤,得了银钱放出宫去。”
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纵使见过多次,他依旧接受不了风光霁月的裴相,轻飘飘的杀死一个人。该是怎样的冷漠,才是在亲手杀死人后,宛如碾死一只蚂蚁那样不在乎。
“很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