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杀手没有别的选择,她会做的事,只有杀人。
她像浮萍一样周游大渝,最后在荆川租了一个又破又小的院子。
收留了像她一样无处可去的小鬼,直到死去。
玄羽惨笑着直起身,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橘灯之下。
老者和苏喜均没了人影。
嗯?人呢?
宋舒月左右看了街道,人群中并没有她熟悉的身影,她急忙同苏喜一样哒哒哒下了楼。
街上人很多,她在四周喊了喊,没有回应,便顺着一个方向往东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见一处河道的台阶上蹲着一人,天太黑看不清面目,她顺着台阶走下去,就见那人带着小蛇面具,正在放河灯。
宋舒月松了一口气。
“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让你买的青提呢?”
那人回过头看了一眼,却不做声。
宋舒月也蹲在河边,把地上还未点亮的河灯点燃,而后一个一个的亲手放进河里。
“想念你哥了?”
宋舒月一边放花灯,一边拿胳膊蹭了蹭旁边人的肩膀,“花灯随水漂走,传闻会带着生人的气息越过修罗殿,漂进奈何桥,如此,你可许了什么愿?”
可旁边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拿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放完了花灯,宋舒月站起身,拉起蹲在地上的人,“我们回吧!”
她转过身上了几节台阶,就听见岸上苏喜撕心裂肺的喊声:“姐儿,您怎么跑这里来了?让奴婢好找啊!”
宋舒月一惊,回头看,刚才蹲在地上的人已经不见。
她狐疑的看了看四周,猛然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尴尬的笑容浮上脸颊,她快走几步上了岸。
没想到苏喜身后跟着另外俩人,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看着河道里熙熙攘攘的河灯,又看了看她洇湿的裙角,问道:“还有闲心放花灯,宋舒月,你是忘了你来这里做什么了吧!”
宋舒月指了指花灯又指了指自己,算了解释不清,也没必要解释。
苏喜把樊卓肩膀上的青提卸下,对宋舒月道:“本来我在买青提,没想到樊卓也来买,竹篓里的不够分,老者说随他去家拿,我朝楼上挥手,姐儿还冲我摆摆手,我还以为您知道,结果我回来了您不见了,吓死奴婢了。”
宋舒月自知理亏,没有反驳一句,但看天色已晚,便提议回家。
苏喜嗯了一声,准备背起竹篓,没想到这些青提怪沉,她试了两次没背起来。
樊卓眼神请示裴厌城,只见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樊卓得了授意,从苏喜手里接过竹篓背在身上,手里还拎着一个。
这下四人终于顺着原路返回。
裴厌城神色泠然一副全天下都欠他的模样,走在最前面。
一步之隔,宋舒月,苏喜,樊卓走在后面。
宋舒月拽了拽苏喜的衣袖问道:“见到他时,他便这模样吗?”
苏喜还未答,樊卓压低声音小声道:“见过何俊贤后,就这样了。”
宋舒月哦了一声,怪不得何莉安千辛万苦求宋离月要办接风宴,看来何俊贤在裴厌城那里吃了话子儿,没落好,这是想方设法在找补。
“事儿办的不顺吗?可见过赵元德了?”
樊卓正欲解释,没想到裴厌城轻咳一声,呛道:“樊卓,你什么时候需要向除吾以外的人汇报事务了,你若是想换主子伺候,大可以直说,吾绝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