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马蹄溅起满地的月光,扬长而去。
……
江府。
江明珠追着江稚鱼絮絮叨叨:“我同你说话呢,你怎么装作听不见。好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别以为我……”
余光瞥见门前站着的江廷川,江明珠当即噤声,老实巴交躲在江稚鱼身后:“父亲。”
江稚鱼福身:“父亲。”
绿萝立刻朝门房使了个眼色,让人往寿安堂通风报信。
江廷川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沉下脸:“去哪了?”
胸腔中怒火翻滚,江廷川板着脸训斥。
“你祖母卧病在榻,你竟然还有闲心出去玩闹?若不是今日客人上门,我连你不在府里都不知道,还好人家许公子并未计较。”
薛姨娘上前挽住江稚鱼:“老爷消消气,朝朝还小呢,等她成家了,自然就晓事。我瞧许公子风流蕴藉,和我们朝朝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稚鱼不动声色避开薛姨娘。
薛姨娘并不见恼,笑语盈盈:“过两日许府设宴,许夫人下了帖子,邀你们姊妹三人一道过去。”
江稚鱼面无表情:“父亲不是说祖母身子抱恙吗,我自然该在榻前侍疾的,怎好去赴宴玩乐?”
薛姨娘自顾自笑道。
“你这璎珞也该让人拿去烫一烫了,这是大事,可不能马虎。到了许府你也机灵些,别一天到晚像个闷葫芦一样,若是碰见许公子……”
江稚鱼没来由一阵恶心。
她根本不会去许府,更不会……
身后忽然有马蹄声响起。
一人翻身从马背上跃下,他不常骑马,差点摔了个屁股蹲。
江廷川唬了一跳,快走两步上前:“贤侄怎么了,可是有东西落下了?朝朝,这位就是许公子了。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夜色昏暗,江稚鱼怔怔望着站在江廷川身边的陌生男子,像是灵魂出窍。
她下意识抓住身边的江明珠,喃喃自语。
“他是谁?”
“许公子啊。”
“许什么?”
“许公子”
“许公什么?”
江明珠气急败坏:“许、公、子!就是父亲为你相中的许公子。”
江稚鱼摇摇欲坠,风中凌乱。
眼前的人是许公子,那她这些日子见到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