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皆是一脸贪婪相,眉宇之间透出的戾气极重,皆沉默着不出声看着擂台上的肉搏战。
想赢的人脸上是不会有笑容的。
擂台上占上风的人出招狠辣,招式皆直逼对方要害,此时完全不顾对手的眼白翻出,仍旧继续钳制着对手的喉咙。
竺桢桢看了直皱眉头。
两人上台前分明还在有说有笑,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兄弟喊得热络,但现在竟是把人往死里整。
这比武大会的规则也十分离奇,总共分为两轮比试,这第一轮自由挑选心仪的对手上前打斗,赢的留下输的淘汰,从头至尾没有与人进行打斗的也将淘汰。
所以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对手,若是没人愿意与你决斗,那你便只能迎着笑脸好说歹说去寻个对手来,但找到对手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在台上大打出手,糊着满脸血打斗,是输是赢还得拳头说了算。
晋王的手下站在门口,堵住了出去的路,他这也相当于多此一举了,毕竟进来的人怎么还会想出去?
半炷香后,台上终于决出胜负,一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人半跪着身子,光着膀子拳头染血。
赢的人被请入厢房中好生休息,等着下一轮比试的开始。
竺桢桢托着下巴观望着,希望再看两轮再上场。她和宋恒是绝不能在一块打斗,他们二人都必须要赢得前三甲的位置,万万不能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擂台上不被允许用刀剑,只用最为纯粹的身体素质来进行比试。基本上都是些肌肉虬结的大块头。
她心中缓缓有了应对之策。
但运气总不爱站在她这一边,刚打算凑近宋恒说些什么,却被身后一人摁住了肩膀,咸猪手缓缓移到腰腹。
竺桢桢寒毛竖起,眼中燃烧起些许怒火,旋身欲踹。
但比竺桢桢反应更快的,是宋恒。
她刚回头,那只手的主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竺桢桢不由得看了宋恒一眼,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
这反应,够快。
“有事说事,你动手动脚是几个意思?”
竺桢桢怒了,抬脚补了两下,给她玩这一出是吧?
这相当于在公务员考试的时候有考生偷摸猥亵了你一把。
地上的男人缓缓爬起来,后槽牙被咬的紧紧,他本以为这女子会安安静静不敢吱声,一道前来的男子也不过少年模样,谁知道竟有这种爆发力,一下便知武功在他之上。
这处动静不算小,明眼人一看一听便知发生了什么,离得近的人看向他的眼中已经盛上了不屑。
这让他丢尽了颜面。但他也不敢对宋恒做什么,转移怒火到竺桢桢身上。
即使腹部剧痛,他也勉强把捂住腹部的手放下,看向她啐道:
“也不知一介女流如何拿到黑冥帖,这帖子你拿得稳当么?怕是通过不正当途径拿来的吧?不知好歹,把我伺候高兴,让你赢还不成?”
打不过男人还说不过女子吗,赵沓觉得自己聪明极了,此话一出可让女子引起公愤,再群起而攻之。
此话一出,的的确确惹了部分人不快,只不过不是对竺桢桢而是对赵沓的怒意。
什么叫不正当手段?于他们来说,靠烧杀抢掠得来的黑冥贴,那叫本事。这话活脱脱像是在打他们的脸,让他们忆起自己的龌龊行为。
旁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众人都看向他们这一处,其中有抱臂看好戏的,也有对赵沓不爽的。
宋恒眼神愈发生冷,看向男子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具尸体。
“拿不拿得稳当你看我打擂便是,况且这也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手,涎言涎语的理由。”竺桢桢冷笑一声。
猥亵就猥亵,还不承认,非要给自己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赵沓还在喋喋不休,完全不把竺桢桢放在眼里。
宋恒心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叫嚣着冲出牢笼,他主动上前,冷眸紧盯着赵沓,“我正愁没有找到对手,不如……”
他话语未完就被打断,赵沓心知肚明打不过他,白眼一翻,也不知哪来的底气,“我不跟你打,我和她打。”
竟是指向了竺桢桢。
随着他一指,众人全都看向竺桢桢,期待着她会如何应对。
是否如赵沓所说,她只是一个没实力的绣花枕头,只能靠着身旁男子存活的菟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