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糕蜷在千穗理膝头,暖烘烘的体温透过衣服布料传来。
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了这只猫猫身上。
买最好的猫粮、研究猫咪行为学、甚至专门腾出一个书架摆放猫咪写真集。
“千穗理老师!”芭蕾社的女生们围在更衣室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听说网球部昨天输给了不动峰中学呢!”
千穗理整理舞鞋的手突然一顿:“真的?”
“迹部学长发了好大火。”一个女生压低声音。
下班路上,千穗理偷偷观察着驾驶座上的榊太郎。
他的侧脸一如既往地沉静,车开得也很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夕阳照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的暗影,遮住了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眼睛。
“有事?”榊太郎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千穗理慌忙收回视线:“没、没什么。”
“网球部输了比赛。”他直接挑明,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一件平常的事。
千穗理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想……”
“你盯着我看了一路。”榊太郎转了个弯,“还以为你眼里只剩那只猫了。”
“才不会!”千穗理下意识反驳,随即又红了耳尖,“只是,我不太懂网球,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嘛。”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榊太郎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微皱的眉间:“输赢很正常。”
他信奉实力至上,可不代表会为了一次输赢丧失信心。
赛前尽力避免失败,赛后剖析失败,弥补不足,这就足够了。
“可是……”
“那群小子现在干劲十足。”他嘴角上扬,“复活赛定在下周。”
千穗理怔住了。
她设想过榊太郎会失望、会严厉,却没想到他言语间竟带着几分赞许。
“失败,”她轻声问,“真的没关系吗?”
榊太郎没有立即回答。
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而平静:“总比不敢尝试强。”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千穗理心上。
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因为一次比赛失误被母亲从后台直接拽回家批评的夜晚。
从那以后,每次比赛前,她总要没日没夜地练习,心理上也越来越害怕,甚至想要退缩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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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糕趴在猫爬架上,金色的瞳孔盯着千穗理来回后就一动不动趴在沙发上的身影。
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榊太郎那句话。
“我是不是太胆小了?”她抱起奶糕,额头抵在猫咪温暖的皮毛上。
奶糕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爪子轻轻地拍在她嘴唇上。